老婆子不懂,只是好奇问:“怎么卖?”
魏欣说:“连搪瓷盅一起打包,不要搪瓷盅我们给你匀到竹筒里,一筒算你三毛,再要一斤粮票。”
“啧。这么贵。”老婆子啖了一口,抬脚要走。
魏欣急忙说:“你可以先尝尝,泡水喝,罐子大可以吃一个月呐。”魏欣打开盖子,散发出枇杷果的甜香。
借着旁边摊的光,露出一罐子黑黢黢的果肉。
老婆子看着面相嫌弃道,“咦,鬼知道你里面装的是什么?乌漆墨黑的,糟心得很。”
老婆子抬脚要走,魏喜立马喊住她,魏喜露出个笑容,压低眉眼,她那双丹凤眼给她带了不少妖气,只有压低才会显得温顺乖巧。
魏喜软语道:“婶婶,尝尝吧,要是不好吃,我送你一小半罐。”
老太婆愣住,这女娃子长得挺乖,比她看得城里女孩都好看不少。
免费的东西谁不尝,便宜谁不想占。老婆子用手指舔了点在嘴上。享受地眯上眼,又酸又甜,嚼在嘴里还挺有劲儿,还有股枇杷的浓香,关键是不腻味。
她是五六十年代过来的人,□□时期,吃公社饭,饿过不少肚子。苦日子过多了,人就爱好上甜的。现在她儿子在城里做工人,日子好过了。平日里最好甜嘴的零食,这枇杷糖甜而不腻,正合她的心意。
魏喜一看有戏,立马说:“婶婶,五六斤枇杷熬的,里面全是糖仁,这一罐足足有两斤半,你去公社买一斤馒头都要两毛钱。”
老婆子咬咬牙,也不想坑两位农村女娃,说什么不好。当即也买了。
两姐妹对视一眼,终于卖出去一罐,三毛钱和一斤粮票拿在手上后,连魏喜的嘴角都挂上笑。后面又有几位猎奇的工人走过来,瞧了几眼,魏喜都让他们先尝尝再做打算,魏喜是对大姐的手艺有信心。
而且这“夜市”上卖布卖粮的多了去,卖蟋蟀的都有,可没谁卖过枇杷糖。六罐枇杷糖很快在天亮前就卖个精光,魏欣喜不胜收。这才知道魏友德以前有多坑她们,足足比托他卖多了八毛钱和六斤粮票。
可惜,天已然蒙蒙亮。她们不能久留,得回生产队上工。魏欣担心地看着天空,收拾竹篓,准备买点这夜市上的米粮回家。
旁边有位摊主凑了过来,“两位小妹,你这东西还有吗?我想收多点,我看你们也不常来,咱们合计做个买卖。”摊主自带手电筒照亮,他摊位上东西很多,布票肉票烟酒鸡蛋均有,一看就是位倒销的行家。
魏喜点头,“不过我得卖你四毛一罐。”
“嘿,你怎么还涨价。薄利多销啊。”摊主瞪直眼,没听过批发还涨价的,都是降价。
“老板你知道这市面上没谁卖果仁糖。枇杷的季节过了,供销社没卖,想现做只有去找农家户打。要是你在我们这里拿,我们只给你一家。四毛一罐,不二话。”
魏欣拉拉魏喜,这太强势万一人家真不干怎么办,多好的机会给错过,又得后悔。
魏喜背上背篓要走,摊主一拍腿,压低嗓子说:“行了,到时候只给我一家。”
魏喜点头,和摊主约好下次交易的时间。
魏喜和魏欣把赚来的钱全部买了中年人的米粮,这六罐枇杷糖卖下来是一块八和六斤粮票,加上鸡蛋的五毛,足足买了二十三斤玉米粉,七斤大米和三斤高粱。
背篓装的盆钵满,魏欣又拿干草掩盖上,免得被城里管事的人查处到。
魏喜主动背起背篓,魏欣怕她累得慌,连忙让她放下。可魏喜闷着声就出了巷子,她手脚比以前麻利,三两步,魏欣都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