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媒体上看到过的那些上市公司的老板不太一样,他不仅仅是一个思维敏捷、高瞻远瞩捕捉市场走向的商人,更是一个具有人文情怀的人。采访里说,他尊重每一个为他工作的人,上至高管下至员工,每年春节都能收到他亲手书写祝福语的红包,逢年过节他还会抽时间亲自去探望困难员工和退休员工。
在一次电视访谈中,记者问起他最大的心愿,他说,想要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佟馨把这段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眼眶始终是湿润的。
关掉电脑,她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盛博文的一切,既然已经决定不和盛家发生瓜葛,就不该想太多。
清晨,佟馨起了个大早,在胡同里跑步,无论春夏秋冬,晨跑是她坚持多年的习惯,回家的路上正好还可以把早点买回家,妈妈经常要上夜班,夜里往往睡不好,佟馨读初中起,就主动承担了买早点做早餐的任务。
路过贺婶的煎饼摊,佟馨过去拿煎饼,不用她说,每次贺婶都会提前把三份加了油条的煎饼果子准备好。
颜豆豆经常码字到午夜,早上不睡到八点不会起床,佟馨悄悄关上卧室的门,在厨房用豆浆机磨豆浆,无意中看到有个人在她家厨房窗户外探头探脑。
那是贺婶的儿子贺彬,和她一起长大的发小儿,比她大几岁。
“彬子,你怎么不进来?”
“我看看你晨跑回来没有。”
贺彬进屋来,佟馨盛了一碗豆浆,放上糖端给他喝,贺彬一口气喝了一大碗。
见佟馨一身晨跑的装束,贺彬有意无意问她:“听说前两天有人开一辆蓝色法拉利送你回来?”
“你听谁说的?”佟馨没想到自己昨天才坐李惟肖的跑车回来,这么快就会被人知道。“你别问谁说的,反正有人看见了,说是特飒一车。”贺彬不想把那个告密的人供出来。
佟馨撇撇嘴角,“我就知道,准是英子告的密,见天儿跟在你屁股后面,丫就是一碎催。”
“你别误会,没别的意思,英子说那车看着眼生,不知道那条道儿上的,怕你上当受骗。”贺彬陪着笑。
“不是前两天,就是昨天。”佟馨把磨好的豆浆倒进锅里,开始清洗豆浆机,“四九城能骗到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不用你们瞎惦记。”
“那人到底是干嘛的,你报个名儿,我也好去摸摸底。”贺彬早年在部队当过三年侦察兵,在这一片的派出所公安局颇有些关系铁瓷的战友和朋友。
“我亲爸家里的人找上我了,那人就是他们家派来的。”佟馨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儿从来不隐瞒。
这些年,自打佟馨出挑成大姑娘,贺彬没少为她和那些纠缠她的小流氓打架,刀子都动过两回,每回他和别人打架,佟馨也没少为他补课、送饭,两人的感情比亲兄妹还亲。
“你亲爸?”贺彬听到这三个字也震惊了。佟景娴当年被个衙内玩弄后甩了,未婚生下从小没爹的女儿,全胡同都知道,怎么这会子忽然冒出个爹来?
“我也没想到那家人冷不丁就找上门,到现在我还云里雾里,觉得一切都不是真的。”佟馨叫贺彬坐下,煎了一个鸡蛋给他。
贺彬看着她,“你那亲爹,他们家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你和佟姨,这回找上门肯定不简单。”
“他们家说,我爸两个月前得病死了,临终留下话儿,想把我认回去。”佟馨想了一晚上,把李惟肖在车里说的话仔细琢磨一遍,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