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俞熙一起坐进了警车。
俞熙看着他依然在渗血的手臂,颤着嗓音道:“佳逸,疼么,一定很疼吧,伤口深不深。”
“不深,没大碍,就是皮外伤,看着凶险,你别怕。”
陈佳逸抬起右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痕,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长这么大,这是熙姐姐第二次为他哭。
第一次还是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记得自己大概四五岁的样子,俞熙带着他在小区的喷泉那里玩耍,结果他一不小心掉进了喷泉池。
喷泉池的水不深,没淹到他,就是把脑袋磕了一个包,他没哭,倒把俞熙吓的直掉眼泪。
他那时候就在想,熙姐姐怎么哭起来都这么好看啊。
现在,再看到俞熙哭,他心里就……好想亲她啊!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
他慢慢靠近俞熙,在她揪心地盯着自己的伤口时,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俞熙疑惑地抬头,睁着红红的眼睛看向他。
陈佳逸眨眨眼,舔了舔嘴唇,“熙姐姐,其实……真的好疼啊,亲亲就不疼了。”
俞熙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宽阔的额头上渗出的细细密密汗,佳逸一定很疼吧,疼的他都想要亲亲做安慰了。
她摸了摸陈佳逸的脸颊,心疼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陈佳逸靠过来,把脑袋歪在俞熙的肩膀上,长吁了一口气,小声说:“疼,好疼。”
俞熙心里揪的难受,她焦灼地看了看窗外,离钟楼最近的医院就是省人民医院,还有两三分钟的车程。
她揉了揉陈佳逸的头发,柔声道:“忍一忍,乖,马上就到了。”
陈佳逸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额头贴着她温热的皮肤蹭了蹭,小声撒娇,“熙姐姐,你给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好,熙姐姐给你吹吹。”
俞熙托起他受伤的左手臂,低头,轻轻在上面吹气。
陈佳逸感受着手臂上温热的气流滑过伤口时那酥酥痒痒的感觉,偷偷露出一个甜蜜又狡黠的笑容。
唉,那姻缘签上说,要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才是好时机,时间好长啊!
前面两位警察在后视镜瞄了一眼,心中好笑不已。
这位小同志之前又是追飞车,又是斗歹徒,那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这会儿怎么就这么娇气了?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变成了男的撒娇女的哄了吗?
警察叔叔扼腕叹息,他怎么就早生了十多年呢!
到了医院,医生给陈佳逸处理伤口。
俞熙跟着警察走到了一边,警察跟她问了几个问题,俞熙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末了她说:“当时我们都只顾着追那个偷车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偷车贼还有一个同伙,是他开了我的车去撞佳逸的,他手里还有刀子,场面非常凶险,佳逸是正当防卫!”
俞熙记得陈佳逸好像把那歹徒的一条胳膊给拧断了,她不知道这个算不算防卫过当,紧张的盯着警察。
中年警察一眼就看出了她再担心什么,他笑了笑,道:“小同志你放心,嫌疑人身上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都伤的不是要害,胳膊也只是脱臼,里面的那位小同志是不是练过啊?”
打人打真有分寸,只挑人体最痛的地方打,又将力道控制的极好,不会留下什么伤残,这要是没特别练过,他都不信。
俞熙一听歹徒伤的不重,随即放下了一半心,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