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不擅表达, 但他总想千方百计的让她知道, 他爱她。
陶瓷投进微展双臂的季承的怀抱里,踮了踮脚尖去亲他。
季承扶住她的后脑勺, 低头敛睫回吻她。
天公不作美。
雷声轰隆而起, 大颗大颗的雨珠伞兵从云层里降落。
季承咬了一下陶瓷的下唇,分开,“躲雨。”
陶瓷睫羽轻眨,她赤着脚往后退开几步, 并没有进科技馆里躲雨的意思。
她手牵起婚纱裙摆,仰头迎上倾盆而至的暴雨。
雨打湿了她的婚纱,衣服紧贴她的身体曲线, 她轻踮脚尖开始跳舞。
雨水能够将骨头浸得酥软, 陶瓷的动作柔和,像是不小心来到人间的舞精灵,雨落在她的脚踝,沾在她膝盖上,淋湿她的头发, 美得张扬又莫名野性。
她跳了一会儿,站在雨里朝季承招手。
季承轻叹一口气, 他扯掉为了婚礼系好的领带, 脱掉深蓝色的西装, 微卷袖口冲进雨里。
下雨天真好啊。
它的声音能够覆盖住世界上所有嘈杂的声音, 你能在这一刻找到无上的宁静。
白衬衫白裙子浸泡在黑漆漆的世界里, 他们抱在一起, 穿裙子的人手勾住那个衬衫男人,他们在接吻,难舍难分。
细密的雨将他们慢慢湮没,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离。
陶瓷一直觉得她想要的是一场非常盛大和充满惊喜感的婚礼,如果能够那样,她一定会超级开心,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知道漂亮的红地毯不是高兴的理由。
从来都不是。
这么浪的代价就是陶瓷感冒了。
而且就她一个人感冒了。
嗯,真是很棒了。
她早上头疼,浑身酸疼,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边吸鼻子边跟公司请了个假。
她揉揉太阳穴,拖着难受的身体去一楼找药,季承把做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缩成一团正在悉悉索索翻东西的陶瓷,“在找什么?”
“哈哈切。”
陶瓷扯了一张餐巾纸擦鼻子,微重的鼻音显出几分可爱,“感冒了。”
季承抿了抿唇,伸手去摸她的额。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很长,有着男性温厚感觉。
生病的人大概都会特别乖。
陶瓷坐在地上,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季承。
季承把坐在地上的她半搂着转移到沙发上,低头开始帮她找药。
季承话真的很少。
她明明就是自己作才生病的,但是季承一点唠叨的意思都没有,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陶瓷最讨厌生病的时候有人跟她讲道理,也不喜欢有人在她生气的时候跟她分析对错,这种时候,她倒觉得跟季承相当搭配。
闷壶真是好,这种时候处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陶瓷乱七八糟想着事,不自觉的又轻咳了两声。
季承手一顿,把手里的感冒药放在茶几上,又埋头去找止咳药。
他兑好温水给她,示意她吃药。
季承:“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感冒这种小病去医院会更严重,身体自然就能扛过去。”
季承:“那回房间里睡觉?”
“不去,我想在这里。”
季承摸了摸她的头,“我给你拿被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