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挥手让身后的人都留下,与转身的千允一道进去,将门也关上。
没了外人,她面上的焦急便藏不住了。
进得内间,皇后往前一跪,伏到地上,哭诉道:“陛下,妾有愧于你,你将内宫交付于我,从不疑心,我却对不住你的信任。”
皇帝对她是有真情的,此刻便心疼的弯下腰想要将她扶起来,却不想皇后这次是真的自责不已,皇帝查出中毒已让她难以承受,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去调查,没想到却查出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她泪如雨下,推开了皇帝的手抱着他的膝头道:“陛下,如意平安两个孩子心力衰竭已是濒死之态,张德妃疏忽,以为两个孩子只是秋日贪睡便迟迟没有请太医……若非妾今日深查觉着有异,这两个孩子怕是近两日便要去了……陛下啊,妾从未想过,大郎会这样狠心,他怎能如此狠心啊~”
如意和平安,是六皇子七皇子的乳名。
皇帝的手在抖,他想到了!
他想到为何他明明这般小心防备,还是中了毒。
大约三月前,他在园中小憩,遇到在园中角抵的六七两个儿子,虽则他们如今也是十一岁的少年了,可从名字就知晓他们这一生是只求个平稳顺遂的,便和他们玩耍了一会,累了一道在亭中用些糕点。
那是德妃宫中做给两个小皇子的,两个皇子最爱吃的栗子糕,没有人想到会有问题,他见两个小儿子圆胖的脸鼓鼓地吃得很香,便吃了一块,只吃了一块,多得全入了两个小儿的口。
若是……若之白和公子他们没有想到要为他诊脉看是否中毒,轻音的医术不是这么高妙,他会死于睡梦中,而两个小儿子会走在他前面……祁俊轩哪祁俊轩,这一箭双雕用得真好!
“世子妃,世子妃……求你,救救他们。”
轻音叹了口气,心中并不抱太好的期待,但看着这个急得失了体统的皇帝,她还是点了头:“好。”
她……无法拒绝这样一份爱子之心。
千允侧头看了她一眼,没看出什么来,便对着皇后道:“召集太医署众人为两位皇子解毒,声势浩荡务必让人人知晓,陛下不见任何人,宫中稍有异动者皆看管起来,着重盯着云贵妃,无论是否是她下的手,这个责都要叫她担了。”
皇后并未深思便应允,倒是玉杳悄悄看了一眼如仙人般的叔公,她明白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找到几年不得内宫之门而入的西王把柄的,找到了也可以算作诬陷,可云贵妃不一样,哪怕她已被软禁近十年,连如荥宫都没出过,但外人并不知晓这一层。
多数人记忆里的云贵妃,还是那个依仗家世逼得皇后步步退让的样子,哪怕这些年从未出席宫宴,也被猜测是见不得皇后端坐主位,云家自然是知晓内情的,可他们哪里会往外说,让人将云氏的脸面踩了?
再者祁俊轩如此风光,孰能知晓其母在宫中会如此受制呢?
纵然他们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公子,可有何事是我能做的?”
千允扫了玉杳一眼,并未立即搭话,而是与轻音说道:“确然能解毒?需要多久?”
轻音虽应下要为两个皇子解毒,但她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陛下的毒还未扩散至心脉,最多一旬便能肃清毒素,但两位小皇子……依陛下的说法,他们涉入毒素过多,年岁又小,我需要诊断过后才能知晓能否解毒。”
千允倒也不难为她,他知晓轻音来自何处,若连她都无法,那么便是回天无力,所以他点了下头便对玉杳说道:“你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