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又与他们闲话了许多如今建州和海运的形势,阳渊离去,言致看着他的背影,侧身撑着下巴看向身边人,“你方才有未尽之语,是什么?”
他笑了笑,眸色深深,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是一些闲语,知晓与否并不重要。”
“和林寒柯有关?你与我说说,此人阴冷如蛇,视我言家人为仇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释离原看着她假做正经的模样,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无甚,他杀钱均并不单因钱群更好控制,而是钱均其人,有些恶癖,好童男,林寒柯生得极好。”
言致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一下,但她并未太多惊讶,好像并不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恶癖,释离原稍稍一想便知晓了,她当年曾从一个大豪商手中救下过一个极其漂亮的男孩,那个男孩后来勤练武艺,将自己晒成了黑炭,与梅之白同科春闱中进士,如今在户部任职。
······
出了建州城门时,言致回身与送行的阳渊扬了扬马鞭示意,见他身边有个青色身影越来越清晰,心中明了那便是那个未曾相见,陪伴阳渊让他放下仇恨的道士了。
言致倒不可惜未曾相见,她受老和尚教养长大,对道教并无多少观感,在她眼中那只是阳渊这个好友的朋友罢了。
行至一处人声鼎沸的茶山下,言致勒停马,用马鞭指着那些采着茶唱着歌谣的茶女问道:“这里,便是云仪当年结识舅舅的地方?”
她不需要回答,说完此话她已经猛地甩了一下马鞭,加快速度过了此地。
但她停,他便停,她走,他便走,从始至终并肩而行,不落半步。
一路疾行,等她注意到四周时,他们已经走了近五十里,青石和白水留下等待接应尚瑜,而跟着他们的木头等人已经落在了身后很远,只有他,从始至终跟着她。
言致勒停了马,偏头看他,唇角慢慢勾起笑容,她身边许多容貌出色的男子,单论皮相,他确实不如他们,可是这个人啊,她无论何时回头,他都在,自然也就越看越好看了。
“怎么?累了?”
言致轻笑,轻夹马肚靠近他,松开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你会陪我一直走下去······”
不等她问完,他已经反手握住她的手,平静而坚定地回答,“会。”
言致望向前路,语调变轻,“无论前路如何,可是有你在,我便心安。”
远去的言致不知道,就在她左侧的山峦间,有一辆马车并几匹马,马车里的人没出来,只是掀起窗帘一角看着她那边,马上的几个人垂首抚剑静默无语。
“安叔,为何不去见一见,想来她很想见您。”说话的人一席白衣,眉眼婉约,神色却并不透半分柔弱。
她面前躺着一个人,哪怕有宽大的衣袍遮着,也能看出他四肢单薄如枯枝,整个人仿佛只有一双眼睛是活的。
“我这般样子,又何必让她知晓。”他仿佛有些累了,连唯一活着的眼睛都闭上了,“龄筠,可否帮我走一趟。”
他未说走往哪里,女子也没问,她只是理了理自己腰间的白练,带着恭谨和濡慕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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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本来不想写了,但是大纲写下之初我就希望他是活着的,哪怕活得并不快活,可他应该活着,亲眼看到云氏覆灭,看到后辈茁壮成长,然后笑着死去。
然后龄筠这个只是我的私心,如果后来剧情里不涉及到她,那她就会出现在番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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