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未见,她好像更白了,仿佛能透过光一般。
“阿草,你怎么来了?”
言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日子辛苦了。”
“我应尽之责。”
言致点头,问道:“西王妃呢?”
梅之白回道:“与西王府女眷一同在正院,陛下并未说如何处置她们,故而我未阻拦她们聚到一起。你要见她?可祁俊轩与那林寒柯勾连已久,恐怕对她早有防范。”
她咧唇笑开,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小印,举到梅之白眼前晃了晃,特意把印上的一个雯字给他看了道:“雯姐姐早与西王妃有所接触,西王妃本已有所动容,若非雯姐姐去了建州······总之,我要与她聊聊。”
“也可,至今未搜出什么,西王妃虽与西王感情不睦,可她毕竟掌管王府内务,可要我一起?”
“不必,我与她私谈为好。”
言致把剑交到公输白手中,理了理衣摆,负手走入已被翻成一团乱,再不复当初清贵有序的西王府。
王府正院就在去年办新桃宴时的荷花池右后方,此时正是荷花盛放的最后日子,却叫连根拔起,池中都被翻了个底透,淤泥污水透出的腥味有些冲鼻。
正院小门紧闭,院中没有任何声响,言致伸手敲了敲,重复两次就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不过一会儿,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弱弱的传来:“什么人?”
言致清了下嗓子道:“我是言致。”
“言致?”
估摸是个小丫鬟,言致接着道:“去与王妃说,睿灵郡主言致求见。”
“哦······哦!”
接着传来的脚步声很平稳,一步一步并没有轻重之差,还能听到玉石碰撞的清脆声音。院门被缓缓拉开,西王妃还是穿着与她的面容不相符的庄重衣裳,但这一次她的面上没了那粉饰太平的笑容,但眉宇平和,反倒让她与那身衣裳和谐了许多。
“郡主有何事?”
言致将小印交到她手中,见她转过看到了那个雯字,才道:“那处亭子光亮不错,王妃可愿与言致说说话?”
西王妃正要抬步,身后传来一叠声的呼唤,她回头,言致比她高许多,轻而易举看到了院中的姬妾们,她们都是被祁俊轩利用,而后抛弃的可怜人,言致尽量笑容温柔地道:“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王妃,祁俊轩所为,皆是他个人之过,言致保证,不会牵连你们。”
然而她们不信言致,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西王妃轻叹了口气道:“回去等我。”
她们迟疑地退回了屋中,西王妃提裙跨过门槛,对言致屈膝一福道:“郡主请。”
池边小道上有因翻动而溅起的淤泥和污水,西王妃越走越觉得站不稳,绣鞋沾了水和泥,开始打滑,她抿了抿唇角,说道:“郡主可否搭个手?”
言致早看出她走不稳了,但人家要维系端庄的姿态,她就一直背手走着,不发一言,如今她主动求援,言致便笑了笑,伸出右臂放到西王妃身旁,西王妃默默地将手搭在她右臂上。
掌下的手臂很纤细,但很结实,握着这样的手臂,像是握着铁棍一样,没有一点松软,不像她们似地柔软,可欺。
若今日处在这般境地的是她,必然不会如她们一样坐以待毙,不,如言致这样的人,又哪里会沦到这般境地呢。
“王妃~”
西王妃侧身坐到停内,打断了言致道:“我姓赵,行三,郡主若不介意,唤我一声赵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