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能行于世间,如阿草驰骋沙场,如随雯被委以重任,如轻音身怀医术,她们,想去哪里都是去得的,不依附于男子,也不畏惧于世人的非议,何等畅快,又何等壮阔。
“二娘,人总有不同,你若当真觉得自愧不如,便好生想一想你想做什么,无论如何,娘亲都会让你如愿的。”
玉杳摇着头,哭的喘不上气,也说不上话,但她还是一直肯定地在摇头。
皇后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一直抚着她背,轻声宽慰着。
赵王和如意平安对视一眼,无措地垂下了头,如意平安还戴着母妃的孝,如今皇帝又要不行了,又听得二姐姐(妹妹)那番话,他们才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梅之白推开了内室的门,面色沉痛,对着皇后深深一揖,说道:“陛下请娘娘、公主、王爷进去。”
皇后抚在玉杳背上的手顿住,而后无力地放下,轻轻嗯了一声,牵着玉杳的手往内室去,赵王也像只沉默的大熊一样跟着往里走。
六七两位皇子踯躅地动了动脚,梅之白眼尖,发觉他们的神色不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那番话不对,这两位皇子还未封王,只是皇子而已。
“两位皇子也请。”
“是,多谢梅尚书。”
轻音的马车缓缓走出京都,白芷一直掀着帘子倾身看着身后的城墙,第一时间看到了城门被缓缓关上,“世子妃,京都戒严了。”
轻音点头合上眼。
京都戒严了,皇帝驾崩了,而她,要去找阿草了。
“世子妃,我们这么去战场,郡主会不会生气啊,您还只带了这么几个护卫,要不然还是去一趟尚武庄吧,求老太爷与几个人护着咱们。”
轻音挪了挪腰,让自己躺得舒适些,声调轻柔地道:“我们若去了尚武庄,祖父便不会让我们走,有这几个人便够了,阿草,她必然会生气的,可我非去不可,不看到她,我难以心安。对了,见到阿草前记得唤我郎君。”
白芷不太懂,她一直觉得自家娘子已经怀孕了,就该待在府中等着生子,可她又是个极其听话的丫鬟,轻音执意要走,她就只能听话。“知道了,郎君。”
言致不知道皇帝已驾崩,更不知道她以为在京中安心待产的轻音姐姐已经朝着她来了。
她在祁俊轩屠城第二日便得到了消息,镇西大军所有将士眼睁睁看着她忽然拔剑,一剑劈断了官道边一株古榕树,若非此时自北携风尘而来的秦元静突然到了,言致是要下令夜行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