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鸢坐于马车中,早就受不住困意打起了瞌睡,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左右摇晃。
崔老夫人见她方才还与自己谈话,如今却睡的很香,不禁感叹果然是年轻人,随后拿了床薄被动作极轻的盖在她身上,又将原先的那个包裹垫在苏灵鸢身后,将她的脑袋放在上头,让她舒舒服服的躺着睡。
因着山路颠簸,崔老夫人已让车夫将车驾的稳些、慢些,奈何还是将苏灵鸢给颠醒了。
苏灵鸢醒来后感受到马车还在前进,迷迷糊糊的问了句,“外婆,还有多久才到?”
崔老夫人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回道:“大约半个时辰。”
苏灵鸢拥着薄被斜靠在车厢上,轻柔着胳膊小声嘀咕道:“这什么破山路,我就睡了一会儿颠的我全身疼。”
她声音虽小,但马车内就这么大个地儿,崔老夫人到底是听见了,不由得微笑了笑,提醒道:“往后的这段山路更是陡峭,亦是更颠,你将薄被放在身下垫着,如此也舒服些。”
苏灵鸢被颠的实在难受,便按照崔老夫人说的方法将薄被垫下去,虽然还是颠的厉害,但到底是好受了些。
上次来远山寺时,她是与楚烜共乘的一匹马,许是楚烜骑术精湛,她也不觉得这山路有多难走,如今乘着马车而来,却是让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山路的陡峻。
崔老夫人见苏灵鸢歪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觉得应是与她这个老婆子待在一起无聊了,就随手从一旁的小桌下取了本书递给苏灵鸢。
苏灵鸢方才在游神,倒不是真觉得无聊,但也不好拂了她外婆的好意,遂伸手接过了书。
她接过书时书是反的,她倒是好奇这是什么书,所以连忙将书给正来,瞧了眼书面后,呆了呆双眸。
这竟然是本佛经。
崔老夫人见苏灵鸢双眸微滞,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这马车平日是我常乘的马车,遂车厢里也没备你这个年岁的人看的书。”
苏灵鸢将书收起来,粲然一笑道:“外婆与我讲讲我娘与我爹的事可好?”左右也无聊,她也是想听听有意思的事。
崔老夫人闻言微微颔首,笑着道:“那我就从你娘讲起吧。”
以手托腮的苏灵鸢忙点点头。
崔老夫人思索了一瞬方才开口道:“当年你娘可是南楚帝都的风云人物,其才华名声冠绝天下,这才华高了,眼界自是也高,放眼整个帝都硬是没她看上的好男儿。”说到此,崔老夫人脸上具是骄傲之意,“当时,咱们太傅府的门槛都要被说媒的媒婆给踏平了,可你娘硬是拒绝了一家又一家,眼见着你娘将帝都的媒婆们拒绝的都不敢前来说媒了,我也是十分担忧的。”
苏灵鸢这时插话道:“外婆是担心我娘将亲事都给拒绝了,怕她嫁不出去了是吗?”
崔老夫人认同的点点头,“你不知晓,当时你娘因着拒绝了北秦太子一事,轰动整个天下,自此之后,就再无任何媒婆上门说亲了。”话落,叹了口气道:“往后的一年我是夜不成寐,日日操心你娘的婚事,你外公倒是平常心态,时时劝我放宽心,可眼见着帝都内与你娘同龄的女儿家皆嫁了人,我又怎能不担心呢。”
她娘竟然拒绝了北秦太子,有气魄,这等女子当年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啊。
“我记得那日正值秋季,当时我正在院中给菊花施水,你娘突然带了个男子回府,硬是要我与你外公同意她与那男子的婚事。”崔老夫人回忆起往事,语气中尽是欣慰,“当时,我瞧着那男子一身素衣,身样虽高大挺拔,气质也是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