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达顿时气乐了,哪怕是当朝皇子也不敢把马车停在刑部正门口占地,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堪堪有弱冠之年的年轻人挺有胆量的,他这个刑部尚书都亲自来赶人了,他竟然还不走,所以他也不想跟离殇废话,直接挥挥手让刑部门口的侍卫过来把他们赶走。
离殇嘲讽一笑,抱着剑的双手换了个姿势,不爽的开口道:“老头儿,不就占你刑部门口一块儿地吗,你至于吗?旁人求着让小爷占小爷我还不想占呢。”言外之意便是老头儿,占你块地你便知足吧。
“你,你。”柳文达气的浑身颤抖,但气势却十足,指着离殇便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狂妄小儿,如此猖狂,竟敢在刑部门口撒野。”
上一个敢在刑部门口撒野的人是五皇子,五皇子放荡不羁,纨绔不堪之名天下人皆知,因此绕是柳文达这样在朝为官数十载之人也不能将五皇子如何,但楚烜乃是皇子,他管不了,如今这人是个平民竟敢在刑部门口撒野,他怎能放过。
“呦!老头儿,你严重了,我不过是停个马车而已,何至于严重到撒野的地步,你说是吧,小皇叔。”最后那声小皇叔,离殇故意将尾音拖的老长,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听清,方才不枉他冒着被楚暝虐的下场唤他一声。
柳文达一听到小皇叔的名讳,立刻瞪着四处打量,可打量了一圈他也没见着人,心下顿时了然,定是这狂妄小儿使诈,可又想了想也不对啊,他无缘无故为何要喊声小皇叔?且听他那语气小皇叔分明就在附近。
又打量了一圈四周,柳文达突然注意到眼前这辆马车,这马车乍一看没什么显眼的地方,可越看越心惊,整个马车用乌木打造,同体呈黑色,不细看则以为是刷了层黑漆。
这马车这么金贵,马车内该不会是小皇叔吧?虽说赶车的离殇太过于放肆,但此人通身气质极好,倒不像是一赶马车的车夫,反而像江湖中人,早前他听一位同僚提起过,说是小皇叔身侧跟着一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人,莫不是就是此人吧。
想到此,柳文达不淡定了,瞧了眼似笑非笑的离殇,他大着胆子拱手行了一礼,试探的问,“敢问马车内可是小皇叔?”
楚暝本不想理会任何人,但想到柳文达乃是刑部尚书,待会儿还得用他,因而开口淡淡‘嗯’了声。
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几人皆听的一清二楚。
柳文达抬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心道小皇叔不是一早进了皇宫吗,怎会出现在刑部门口,这位可是连当今圣上的面子都不卖的,完了,完了,他方才还赶他来着,这位应该不像五皇子那么记仇吧?
越想越胆颤,明明是中秋之际,柳文达面上的汗却越来越密。
但转念一想,小皇叔自小不愿与朝廷和皇室有任何来往,如今又怎会来刑部,莫不是小皇叔有事找他办吧?是以柳文达收起胆战的心,小心翼翼的问道:“请恕下官无礼,敢问小皇叔来刑部可是有事要办?”
楚暝想了想自己来刑部的确有事,是以又‘嗯’了声。
有事就好,有事就好,柳文达听闻楚暝有事要办,心中不免一喜,有事要办就需要他帮忙,他就可以趁机赎罪了。
离殇抱着剑甚是好笑的看着柳文达时而担忧时而放松,时而高兴时而悲愤的脸,觉着这老头还挺可爱的嘛,瞬间将方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柳文达正想问楚暝来刑部有何事要办,抬眼便看到远远赶过来的福泉海。
福泉海一路小跑过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楚暝的马车如看到救星般,连忙快走几步赶过去扶着马车壁喘气。
喘了几口气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