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管家奉命去请北冥倾绝到了松竹堂,随之,便退下去了。
老威王坐在紫檀木雕花罗汉床上,望着厅中站如松的孙儿,他老人家皱眉叹气道:“你们这兄弟俩又是怎么回事?听下人说,季沈那孩子刚刚怒气冲冲来找你,那现在人呢?你不会又把人给打跑了吧?”
北冥倾绝面对他祖父时,总是特别有耐心,他垂眸淡淡道:“傅华歆发疯来找我,让我把萧南屏娶了。”
“嗯?这是怎么个事儿?”老威王这下可是真糊涂了,傅华歆这些年可是稳重了许多,和朝上那群老狐狸阴谋阳谋的斗了多年,都没见他有过一次怒气。
所以,能让傅华歆大怒的事,一准儿又和商海若有关系。
北冥倾绝垂眸淡冷道:“胡太后明知如今已杀不了萧南屏,那她必然会在三王里选一人娶萧南屏。阏辰如今虽然还有爵位在身,可从十五岁后,阏辰便已开始行商,早已不接触朝中之事,更不可能如我和傅华歆一样,还能接触到军事布防图这样的重要之物。”
老威王听着他这孙儿的一番分析,他老人家更是眉头紧皱道:“如果胡太后真下旨让阏辰娶南屏公主为妃,那这一计,还真是够歹毒的。”
北冥倾绝垂眸沉默不语,对于别人家的事,他没兴趣管。
老威王看向他这个一副冷漠的大孙子,他有些头疼的抬手按着太阳穴,瞪他一眼道:“你小子也别跟没事人一样,季沈这孩子对阏辰有执念,当他实在找不到别的法子时,最可能做出的糊涂事,便是去鸿胪寺杀掉南屏公主。”
北冥倾绝面具后的眸子,睫毛颤动了一下,握剑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分,心里也再次滋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有些烦萧南屏那个女人,可又会控制不住的想起她的笑容。
那怕那个女人的笑容总是充满了阴谋算计,可他脑中还是对她的笑颜,怎么都挥之不去。
老威王喊了他这孙儿几声,见这小子竟然分神的没反应,他老人家倒是颇显欣慰的捋胡子笑点了点头,唉!这孩子,总算是有点开窍了吧?
北冥倾绝抬眸看向他祖父,忽然觉得,他祖父和萧南屏那个狡猾的小女子,更像是亲祖孙,一样的阴险爱算计他。
老威王见他这大孙子居然生他老人家的气了,他可是捋着胡子乐大发了。哎呦喂,这小子居然还知道羞怒了啊?
好好好,知道羞怒,也就离开窍动情不远咯!
严管家一直在外守着,见王爷似有些生气的走出来,屋子里又传来老王爷如洪钟般的高兴笑声,他皱了下眉头,唇边浮现无奈笑意,唉!老王爷啊!可真是越活越孩子气了啊!
北冥倾绝生气离开了松竹堂,提剑出了威王府,便去了容王府告状。
商海若此时正为傅华歆那人头疼呢!又见北冥倾绝到来,还和她说了这件糟心的事,她真是哭笑不得了。
这一个一个的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啊?
北冥倾绝是告完状,便冷冰冰的离开了容王府。
等商海若的五妹商蔓闻听消息出来后,北冥倾绝已经离开了。
在容王府里,谁都知道五小姐爱慕威王殿下。
可人家威王殿下呢?恐怕连五小姐是谁都不曾记住过。
……
三月二十七,春风暖融融,晴空万里无云,鸟儿在春光里欢快的飞舞歌唱。
而这一日,正是订下南屏驸马之日。
胡太后让元诩下了道赐婚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