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若一回到府里,便让管家祝伯召集众人于祠堂,连颐养天年的商老夫人,都让人去请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等大事,他们只知道,一贯随和温良的王爷,今儿生了好大的气。
郑氏本在老夫人那处,听说商海若召集众人去祠堂,她虽然心里存有疑惑,可还是帮着丫环婆子们,把老夫人搀扶出去,坐上肩舆去了祠堂。
祠堂
萧南屏看着那一层一层摆放规整的牌位,不由心下叹息。如商家祖先在天有灵,看到这些不肖子孙,不知道心里会有多么的悲痛呢!
最先到来的是那些深宅夫人和小姐,而其他的爷们儿,却要一个个去外头寻回来。
容王府是大家庭,也都没有人分家出去,除了商海若父亲留下的妻妾儿女外,还有各房的叔父婶母,堂兄堂弟,和那些姊妹姑娘,加一起也有几十口子人呢!
而能进祠堂的人,也只有几人罢了。
无非就是各房的正妻嫡女,各房的老爷少爷们等等……
至于那些小妾和庶出的姑娘们,只能在祠堂外侯着,是没有资格进祠堂的。
肩舆停在了祠堂外台阶下,郑氏与商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一起,搀扶起年迈的商老夫人,一起踩上五阶台阶,步过檐廊下,抬脚进了庄严肃穆的祠堂。
商老夫人进了祠堂后,便环视了一遍祠堂里的所有人,目光最终定在了萧南屏身上。
萧南屏不等商老夫人教她规矩,她便桃花眼一弯,唇含笑行一礼道:“孙媳给祖母和母亲请安!今儿这事和三小姐有关,您二老一会儿,还是听王爷细说吧。”
她可是乖巧懂事守规矩的好媳妇儿,想找她的茬,她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没门儿。
商老夫人的确找不到理由为难萧南屏了,可对这个晕倒在地上的大孙女,她却是一见到就不由得皱眉,死丫头,定然是又在外面闯出大祸了。
郑氏心里倒是有些幸灾乐祸,这个商蕊儿一贯的泼辣无礼,对她这个嫡母冒犯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可没办法啊!谁让这小贱人有个身为宦官的外叔祖父呢!
刘腾在宫里可是胡太后跟前的红人,刘氏又是刘腾的亲侄女,她这个正妻嫡母敢拿她们母女怎么样吗?还不是只能装大度装宽容。
可如今要处置商蕊儿的人是商海若,容王府的主人。
那怕是刘腾来了,商海若也能照样处置了商蕊儿。
“蕊儿,蕊儿啊!我苦命的……哎!你们拦我做什么?都给我滚开!我苦命的女儿啊!”刘氏是刚得到的消息,之前,她正在听家僧说佛法呢!哪有人敢去打扰她啊?
商海若眸光冰冷的看向推开守门的促使婆子,抬脚就要跨进祠堂大口的刘氏,很是不客气的挥袖隔空拍出一掌,把这个放肆无状的女人给打了出去。
“啊!”刘氏的人飞了出去,砰砰砰的滚下了台阶,发髻乱了,衣服破了,人更是摔的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半天都没力气爬起来。
而祠堂里的众人,在商海若做了这件事后,一个个的皆是冷漠的垂下眸子,心里一致认为刘氏这就是活该。
连商老夫人对此也没有说一句话,可见她也是默认商海若的做法了。
也是了,在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妾室和奴婢一样,哪有资格进祠堂啊?
是刘氏拎不清,或者太目中无人了,才会这般作死的想坏了一府规矩。
在外头侯着的妾室和庶女,一个个的皆退后数步,好似刘氏是瘟神一样,谁都怕被她沾染一下,回头倒霉个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