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迫切的想要有钱,她想要有很多很多的钱,因为她再也不想看见自己在乎的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自己却无能为力,而是等着别人施舍一般的来救助。
是的,在她的眼里徐毅爸爸刚刚的语气就像是施舍。
听他在知道他自己的儿子危在旦夕的时候,他说了什么,他有一瞬间的在思考,然后说,我会让我的助理过去接他回省城治病。
自己的儿子重伤了,当老子的不应该第一时间放下所有手头上的事情来看儿子吗,人真的可以这样的冷血吗?
徐毅爸爸的助理在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就赶到了,同行的还有几个医生,据说是省里大医院的专家。这几个专家看着徐毅拍的片子,认为徐毅不易多动,于是决定再好好的做一次全面的检查会诊,看看是做开颅手术,还是保守治疗。
又是一次检查,沈溪就那样看着徐毅毫无知觉的被人抬来抬去。好在那些人看在徐毅爸爸助理的份上,下手较轻。
会诊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专家组们就徐毅脑中淤血的位置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探讨,最后打电话问徐毅爸爸,是手术还是保守治疗。手术的话风险很大,他们只有两成的把握,如果手术失败了,那么等待徐毅的就是后半生的瘫痪,或者痴呆,甚至死亡。
但要是保守治疗的话,就是用药物强行化瘀,至于化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最坏的结果就是成为植物人一辈子躺在床上或者是死亡。
徐毅爸爸考虑了两分钟,之后同意保守治疗,因为助理转达说:他不想以后有一个痴呆的儿子。
徐毅爸爸的两分钟考虑时间,沈溪却觉得这时间是这样的漫长,长的似乎是过了两个世纪。在着两分钟的时间里,她和徐毅就像是犯人在等待着法官的宣判。
宣判结果,虽然理由让人很气馁,但是结果是沈溪想要的,她也不想要冒险。即使他成为植物人,将来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是如果一旦因为认为原因造成不可逆的结果,那么将会无力回天,她不想让徐毅以后毫无尊严的活着。
听到结果之后,沈溪直接就晕了过去。
其实王伟的那一棍子下去,沈溪就已经受了内伤,之后又背徐毅出来,再加上后来为了给徐毅保暖,脱了自己的外套在寒风中冻了半个多小时,再到后来守着徐毅,给徐毅的爸爸打电话,那个时候她已经是轻弩之末了,能够清醒到现在,完全是意志力在支撑。
沈溪这一倒下,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沈溪感觉自己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里有她也有徐毅,有他们前世也有他们今生。那么多时光交错的悲欢离合,已经分不出来到底是谁欠了谁又是谁负了谁。
直到徐毅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她才醒悟,原来她从来都不恨她,她还爱着他。要说前世的她是因他而死,那么今生他做的这些也都还清了,谁也不欠谁之后,就要跟着自己的心去走。
记得前世看过的一个电影,里面的大师兄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十年少小,十年老弱,还剩下五十年,这五十年在分成日夜,只有二十五年光景了,再加上刮风下雨,三灾六病,人这一辈子,还能剩下多少好日子。
这是她看着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徐毅之后想到的。
省里来的专家都走了,走之前只跟沈涵说,徐毅伤在头部,虽然做了治疗,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就是要看个人的造化,也许他几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