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婉,我一刻钟前恰碰到小道士携了衣物匆匆立开,口里还嚷着什么,不好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的话,当时还觉得纳闷,现在看到难的生气的你,我便知道他的决定准确无误,甚是英明。”
就她现在的身手,那白嫩嫩的小道士都受不了一掌。
跑了?
他怕什么?
何子婉觉得即便让她知道他说错了话,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跑了吧。
“你可知道他从哪里来?”何子婉搜索了一圈,以前她跟孙氏也来庙里,真就没碰到小道士过。
“他,过年的时候吧,初一,十五我来进香,都碰到过,我们这个二郎庙,以前都是村民自己打扫,过了年,除了逢年过节,都没人来。”
何子婉一个女娃,除了过年期间,都不被允许到这里来,他也就是看着庙后面的山药藤长得好,想挖几颗,又怕二郎爷怪罪,这才进山寻找,说来也怪,没走多少路就让他挖到一个十来年的大个。
“是这样,那就算了!”何子婉一想到是自己先拿钱贿赂人的,说到底吓到娘亲也是她自己不孝。
“何子婉,你看我挖的山药,你要不要拿几根?”周全见何子婉怒气全消,这才敢往她身边走,一想刚才何子婉气的汗毛竖起的模样,他发誓下一次他一定拔腿就跑。
“你自己拿着,我不要!”何子婉摆了摆手,大步往回走,她刚才太气,应该好好给她娘把把脉,看看吓着没有。
回家,何子婉便见着孙氏忙前忙后做饭,指着子娴就要责骂,还没张口,便听孙氏笑着说道:“子婉,我没事,是我自己要做饭的,与子娴无关,你不要怪她。”
“姐,是娘不听劝,我,我拦她了,她就是不肯,还将你垂涎的腊货都淘洗了,就等着你回来做。”何子娴看了她姐一眼,立刻低着头,弱弱说道。还好娘亲求情,不定她姐这会儿怎么揍她呢。
何子婉揭开锅盖,果然,锅里是大白米饭。
她娘这是觉着对不起她了,小道士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子婉,你不是想进城去看看有没有收皮子的客商吗?我觉得明天肯定是晴天,你早早去,早早回来,若是——”
“娘,我明天要整理草棚子,后天要到溪口看地,进城的事过段时间再说。”何子婉听到她娘有些内疚的说出这些她本来教给小道士的话,心里酸涩不已。
“我看你还是早进城看看,要是没人收货,我们皮子熟的多了,没人收,过了六月可是会生虫子,倒时候只怕会血本无归。”孙氏起先内疚,这说着说着就想到丈夫每年都说皮子生虫,不好卖钱云云。
何子婉微微一笑,听她娘自信非常,又是以往的滔滔不绝,心里一松,就说她娘是个直性子,过了就忘,小道士的话也就一时半儿会发挥作用,时间一长怕是要另想办法。
“娘,那我明天一早进城,晚上关城门之前一定返家。”
“好,你想吃的腊货我怕放久了会坏,你看要炖着吃,还是要油煎?”
何子婉受宠若惊在她娘连连夹菜中,结束了她有史以来最不自在的中饭,晚上她娘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聊到半夜。
“子婉,你以后想干什么娘都随你,娘不给你添麻烦,也不会再给你拖后腿,我们家所有的事娘都交给你做主。”听得何子婉是毛骨悚然,她想不明白就一个编谎骗人的小道士,娘对他就信任至此,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难道说小道士当真有些道行?
“娘,那道士都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