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能理解大王封锁粟州的命令,这样是怕瘟疫传播的更远,可我更担心村子里的人啊!没有粮食还有瘟疫,这让人怎么活呢?我满心挂念的娘,原来早就去世了,她把最后的粮食全都给了我,也把活下去的希望都给了我,还好我没叫她失望。她现在在天上看到这一切,也应该能感到很欣慰罢。
竹笙简单埋葬了双亲之后想来皇宫投奔我,一路千辛万苦地到了王城不知道要怎样进宫,结果误打误撞成了舞姬,从此再也打听不到粟州的消息。入宫快两年了,无奈舞姬白天不准出伶人阁,宫里那么多宫人,她悄悄打听我打听了几个月也没点眉目,加上忙于训练,就渐渐搁置了,直到今天才见到我。也是,竹笙现在还在训期不能入宴,又鲜少出伶人阁,我当然也没见过她。
我把甜心糕都留给了竹笙,她开心得不行,怕是从进了宫就没再见过甜食。我趁机也跟她约定好了,每晚熄灯后悄悄从寝室出来,教我跳半个时辰的舞再回去休息。她说现在很缺舞姬,所以考试不会严格,还告诉我她发现的一个小窍门,手里拿着些饰物,可以分散看舞人的注意力,比如拿个扇子,拿把纸伞什么的,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颜色艳丽的手持物上,即使我动作不标准甚至出些小差错,别人也不容易看出来。这可太有用了,很适合像我这种想要混入选的。
转眼半月有余,我这些日子每天傍晚都借着月光去花园的假山洞里跟竹笙学清泓撷芳的舞步,虽不是什么背人的事,可我也不想让外人看见,假山洞里很隐蔽又没什么风,实在是冬天学舞最好的去处了。由于是偷偷出来,不能带伞之类大件的手持,就一直用头上的珠花代替。其实跳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我现在已经能熟练的跳下来半支曲子了。照这样下来,再练习一个月我就可以去参加考试了,想想就激动呢。
奉茶宫人和侍候大王笔墨的宫人同住一屋,我每晚溜出去的事瞒不住她们,索性早就说了。她们听后有几个很惊讶,觉得我放着好好的御前宫人不做,要跑去那湖心做舞姬,一定是疯掉了。也有人认为我这么做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并不是舞姬,而是做娘娘。毕竟御前伺候的久了,大王早都瞧习惯了,会觉得这些宫人和大殿的柱子一样理应在此。而舞姬就不一样了,漂亮的舞服,曼妙的身段,再加上撩人的舞姿,对宴会上喝的微醺的大王来说,最有诱惑力,再不济被王公大臣看上了,娶回家做妾,也比当一辈子宫人强。我也懒得和她们解释什么,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罢。好在还有一个人能理解我,是研墨的肖月,她是个安安静静的丫头,平日里和我关系最好。我有了做舞姬的想法后第一个就告诉她了,她听后很平静的说:“早就看出你不喜欢奉茶了,只是没想到会想去做舞姬,不过也好,你好动,舞姬很适合你,只是太辛苦了。”辛苦又怎样呢,只要以后不用盯着盖碗过日子,我做梦也能笑出声音来。
终于整支舞都学完了,竹笙说只要再熟练一些,下周的考试一定能顺利通过。我也觉得差不多了,想到以后要去伶人阁生活,开心之余又有些舍不得肖月,因为日后再见的机会不多了。
最近边疆战事吃紧,狄戎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