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还够用吗？”我关切地问。
“够了，内务局已经将欠我的炭火补齐，我这还富裕半篓呢。”肖月淡淡地笑着。
我点点头，“那就好。”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吗？”肖月坐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盯着我看。
不愧是我最好的姐妹，她总能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我叹了口气，两手捧着茶杯，把刚才的事都跟她说了，也说了我想晋升位分入住鸣翠楼，其实这想法哪能讲出来呀，不过我信得过她，也想听听她的看法。
她听完后沉吟良久，脸色有些阴郁。看得我心里直发慌，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
“夏娘娘的事还好说，那粟杆小人不像是她做的，她若想害你，也布置不出这么大的阵仗。”肖月分析的对，我还记得初见夏娘娘时，她谎称丢了镯子，能用这么老套的招数的人，心思一定不复杂。
“别招惹她，平日里客客气气的也就罢了。长欢，我担忧的是另一件事。”肖月的脸色更加阴郁，像极了前两日的天气。
我两只手紧攥在一起，紧张得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眼睛睁得大大地，等着她开口。
她觉察到了我的紧张，轻轻拍了拍我握紧的双手，示意我放松：“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肖月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从头讲述了：“那日早上太后撞见我从西暖阁出来，误以为我侍寝，除了让大王封我为娘娘之外，当天中午还派人送来了一大碗安胎药，看着我喝完才走。”
“我知道啊，我也是每次都喝。”所有人侍寝后都是这样的，有什么奇怪吗？
“汤药辛苦，我之前读了不少医书，虽未尝过百草，但书上也都注明每味药材的性状味道。安胎药不论使用哪种方子，即使药材分量略有差异，但都跑不出那几味药来，按说汤药不应如此辛苦。”
我心里略过一丝疑问，“难道说……”我害怕起来。
“后来大王再没来过我宫里，我也就再没机会喝药，但那个味道我却一直记得。长日漫漫，我闲来无事就读医书打发时间，将可能有辛苦味道的安胎的药材一一圈了出来。我虽然位分低微又不得大王眷顾，可跟医女关系一直维持的不错，便向她们要了些药材熬煮，果然都不似我喝下的那碗。”我的掌心已经沁出汗水，心里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
“于是我试着改变思路，继续翻医术搜寻避子汤的药材。”
“避子汤？”我几乎是惊呼出来，声音颤抖。肖月微微皱眉，是我唐突了，这话怎么能大声讲出来。
“熬制避子汤的药材大多味苦，我找不到理由问医女要这些。只能自己胡乱猜测几种，编造理由偷偷要上一点。试了两种都不对味，直到我要来了红花。”
“红……颜色的花？”我不太明白。
“对，是红颜色的花，但它是味药材，名字叫红花，不是咱们常见的那种。”肖月见我不解，就耐心地解释。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本医术，熟练地翻到一页递给我，上面还有图呢，是写红花的：亦名红蓝花、黄蓝。辛、温、无毒。活血通经，去瘀止痛。活血通经药……
倒是记载得很详尽，连治病的方子都有，只是对我来说太冗长了，实在没耐心逐条读下去。我把医书又递还给肖月。
“喝红花可以避子？”我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