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让暮雨自行回去,我抱着东西在门口听候通报,主要是怕施姐姐午睡未醒。
不一会儿羽就出来了,很客气地接过东西招呼我进去,宫正在给施姐姐梳头,显然她才刚刚起来。
“怎么又……又带……带东西?”施姐姐一脸的嗔怪。
我抿嘴略笑了笑,施姐姐像是看出了我有心事:“怎……怎么了?”她把手放在我腿上轻轻晃了晃。
“我,”屋里宫人多了些,我有点儿担忧,咬着嘴唇没再说下去。
宫把剩下的头发利落地盘好,“娘娘,我跟羽去趟内务局领这个月的木炭。”
施姐姐点了点头,宫和羽施了礼,给我们倒好了水就走了出去,真是善解人意的宫人啊。
“你……你说……说罢。”施姐姐眼睛睁得很大,一脸的郑重。
我从桌上拿过两个茶盒,“姐姐可还记得写在那粟米杆上太后娘娘名讳的字迹?”
施姐姐听后吃了一惊,紧张兮兮地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感受到了同样的紧张,便不再说话,伸手把盒子递了过去。施姐姐拿过一个瞧了半晌,又拿起另一个,我在旁边屏息凝神地看着。终于,她把两个都放下了。
“这……这是……是哪儿……哪儿来……来的?”她眉头微蹙,有些急切地问。
“姐姐先告诉我,这两个字迹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我比她还急,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她不再问我,只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啊……”我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冷汗细密地覆盖了全身,虽然我早就有所怀疑,可是这结果,我实在想不通。
本想再问施姐姐是否确定,可她刚刚的样子再明显不过。这后宫里对书法字体最有心得的就是她了,若连她都这么肯定,那就一定是了。
见她还是十分疑惑的样子,我淡淡一笑:“姐姐可知这盒子上的字出自谁之手?”施姐姐没说话,只是眼睛睁得更大了。
“太后娘娘身边的沛安姑姑。”果然,施姐姐听后不仅眼睛瞪得更大,连嘴巴也张大得到了夸张的地步。
“我亲眼看着她写在这上面的。”
施姐姐眉头紧皱,头和眼神来回摆动,嘴张了两次才挤出一句话:“怎……怎么……会?”
其实我也不敢信,太后娘娘身边最贴身最信任的宫人,竟会扎小人咒她,还费尽心机买通宫人将它放进我柜子里,再在众目睽睽下翻出,企图将我治罪,后来被买通的宫人竟然反口指认了夏娘娘,最终因为絮烟和锦瑟莫名其妙的畏罪自尽而不了了之,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她折腾这一大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是要害谁?太后娘娘还是我和夏娘娘,可我们与她并无仇怨啊。
旁边的施姐姐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略低着头,轻咬着一侧嘴角,眼神定定地看着地面。我没打扰她,等了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
“姐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记……记得那……那……那日,絮……絮烟先……先是抬头看……看了看才……才改……改口指认……认的,偏……偏巧我……我担……担心太……太后娘娘身……身体,一直往……往她那儿……那儿瞧着,看见沛……沛安……沛安姑姑用……用眼神快……快速瞟……瞟了下……下夏娘娘。”说了这么长一段,施姐姐脸都憋红了。
我听懂了,赶忙接口道:“姐姐的意思,是沛安买通了内侍局的人,让锦瑟和絮烟来伺候我,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