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习惯大王如此忙碌了,他偶尔来几次,也都是竹笙抢着泡茶,大王夸过一次后,她就更起劲了。
我倒是很担心大王的身体,整日都这么忙碌,况且他还是个受过伤的人啊。指尖每每触到他背上的箭创,我心里都一阵疼惜和后怕,只要再偏一点点,我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天气说凉就凉了下来,吹了一夜的冷风,早起终于把雨给吹来了,大是不大,阴雨绵绵的最磨人。我让孔腾去告诉奶娘,就别抱凤柳来来了,等下午晚上的雨停了,我们过去看她。
为了去看凤柳,刻意提早些用了晚膳,雨却还没停,奶娘派人传话来说凤柳受了风寒,正在发热。我急得连雨具都忘了拿,就要往外冲,浥尘赶忙取了蓑衣,我略想了想说:“你们都跟我去罢,怕忙不开。”
“娘娘,屋里寻不见竹笙。”映雪喊了一圈过来说道。
“不找她了,咱们赶紧过去。”我心里急得不行,反正这丫头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等她了。
最讨厌下雨不是没来由的,奶娘处离鸣翠楼不远,可我的鞋袜还是湿透了。顾不上自己,我脱掉蓑衣就直奔孩子,她沉沉睡着,医女在她额上放了冷水打湿的棉布,可即使这样,小脸依旧烧得通红,我心疼地轻握着她的手,手心立马灼热起来。
“这么烫?”我快急哭了,此刻才体会到做母亲的心,宁愿躺在这儿发热难受的是自己。
“娘娘别担心,小公主只是受了寒,已经喝完药睡着了,不出一个时辰便会退热。”医女在一旁安慰我。
我点点头,“那就好,”转头向奶娘问道:“如何受了寒?”语气中满是怒气,我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
“天气突然转凉,许是换尿片时受了风。”奶娘低着头,有些害怕地说。
“这个月份发热也正常呢,娘娘不必太过忧心。”听到医女这么说,我才稍稍缓和了些,真的比自己发热还煎熬十倍。
“我来守着罢。”和奶娘换了位置,我爱怜地看着我的小凤柳,她还那么小,发热一定很难受。我用手指指背轻轻碰了碰她烧红了的小脸,真是热啊。她鼻翼轻轻煽动了几下,我怕惊醒了她,赶紧收了手指。
“喝完药多久了?”我皱着眉轻声问医女。
“回娘娘,差不多半个时辰。”
“那怎么还不见退热?”我着急起来。
“公主年幼,药材剂量不敢太过猛烈,所以退热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还请娘娘放心,公主的病并不严重,很快就可痊愈。”
“好罢,再等等。”我帮她换了额上的棉布,她受凉惊醒过来,哭的声音不如以往大了,我心疼的不行,连忙将她抱起,在屋里来回溜达着。
渐渐地,她伏在我的肩头睡着了,我轻轻将她放回到床上,伸手一探,不那么烫了,她的脸似乎也不像刚才一样发红了,又摸了摸自己额头,觉得差不多,忙叫了医女来试试。
“娘娘放心罢,已经退烧了。”
我这才感觉如释重负,捶了捶发酸的手臂,欣慰起来。医女又嘱咐了奶娘许多要注意的地方,才施礼走了。我看着熟睡的凤柳,终于放下心来。
“娘娘,已经戌时六刻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暮雨试探地问我。
我看着屋里的烛光,“这么晚了吗?”也不敢开窗不知道外面还下不下雨,倒是没听见雨声,“暮雨,你辛苦些留下罢,有你在我还能安心些,夜里有什么事也好及时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