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找了半天,好不容易选中了一块背静点的地方,就倾在这块大石头上最好了,风吹一吹也就都干了。我拔开塞子,看着里面的梅子酒,埋了这么久味道似乎更加浓郁了,我有些舍不得,毕竟是自己亲手酿的最后一瓶酒了。到底是谁这么可恶,竟在这里面下鸩毒。
“鸩毒发作太快,世间无药可解,娘娘可曾听过‘鸩酒入喉,神仙难救’?”我不知怎么,又想起了角的话。
“鸩毒……”我出神地念叨着。“连解毒丸都救不回的毒……”琉璃临死时恐怖的样子又浮现了出来,一定是了,她中的一定是鸩毒了!
鸩毒如此厉害又无色无味,若是人人可得,那天下还能有多少活人呢。
粟杆上的字迹,茶盒上的字迹还有施姐姐笃定的眼神,太后娘娘,会是她吗?
“太后娘娘是那种不成事不罢休的性格,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人性命。你运气虽好,却不会一直如此,万事小心为上,必要时,先出手为强。”施姐姐的信我从不敢忘,此刻才恍惚理解到其中的深意。
“先出手为强……,可如何先出手?”我手腕一翻,将一瓶梅子酒尽数倒在这巨石上。看着石上肆意流淌的酒液和手中的空瓶,嘴角微斜,心里已有了打算。
我亲自用滚水里里外外仔细冲洗了瓶子好几遍,舀出画影送的梅子酒小心地灌在里面,还是不太放心,走到院子里找了处蚂蚁窝。正是深秋,蚂蚁们为了储备过冬的粮食忙忙碌碌,我倾了些酒在窝周围,它们闻到甜味出来了不少,我紧张地看着这些蚂蚁。还好,没有像上次那样一碰到这些泥土就卷成卷死掉,看着它们在湿润的泥土上爬来爬去,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好了,就明天罢。”我对着这些蚂蚁自言自语,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以后,我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夜里睡的出奇的好,我都有些不可思议,从前心里只要有点儿事就难以入眠的。不过这样也不错,失眠实在是很折磨人。
我带着暮雨从奶娘处抱了凤柳,这丫头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肉长的飞快,我抱一会儿就累的不行,这一路是三个人轮流抱的。好不容易到了太后娘娘宫里,凤柳很不给面子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院子哄了半天她才累得止住了哭,大眼睛里含着泪光,模样可怜极了。
太后娘娘很喜欢凤柳的样子,一见到就抱在怀里逗,上次的怀疑随着凤柳的出生,她再也不提了。凤柳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大王,只不过比大王爱笑多了。
我从暮雨手里接过梅子酒,倒了两杯对太后娘娘笑着说,“母后,这是我在贡阳时亲手酿的梅子酒,一直埋在地里舍不得喝呢,昨天才启出来,味道应该不错,您尝尝?”
太后娘娘正逗着凤柳,一听到梅子酒三个字脸色就变了,沛安姑姑也快步走了过来,盯着桌上的瓶子看了一眼,眉梢有些抽动。
“娘娘最近头疾发作,医女嘱咐了,不叫饮酒呢。”沛安姑姑似乎有些紧张。
我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那真是可惜了,我都倒出来了,平时也常受沛安姑姑照顾,要不您把这杯喝了罢?”我拿起一杯笑着递向她。
沛安姑姑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有些发白,“她年纪也大了,最近时常咳嗽。”太后娘娘说着看了沛安一眼。
“啊,是,蒋娘娘的好意沛安心领了,嗓子才好一点,实在是无福享用。”
我一脸的遗憾,“唉,都不方便呀,”我举起那杯,笑着说:“那我就自己喝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