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眯了眯眼睛,板起脸:“来人是谁,哪一营的?”
一个面目极其平淡的人拱手上前:“卑职几人奉曹校尉之命前来换防。”一边回答一边解下腰牌递了过去。
队正接过腰牌,左右翻看,的确是同属羽林卫令牌,他松口气,收起了障刀。
“原来是自己人,兵器收了吧。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何在此时突然换防?可有要事发生?”
来人依旧面无表情:“卑职不过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队正心里骂了一句,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背对那几人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走走走!我请兄弟们喝酒去!”
一队人收起兵器,呼呼喝喝地就要去喝酒。
队正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猛地回头,却感到脖颈处一阵阴冷的风划过,他张大嘴,瞪着眼睛,指着前面,瞬间瘫倒在地。
一队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咽了气。
新来的十几个人训练有素,手法老辣,不一会儿,现场已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方才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幻觉。
夜色逐渐淡去,橘红色的朝阳在晨雾朦胧地显出了形状,人声渐次响起,崭新的一天到来,谁也不知道,一个静谧又诡谲的夜晚,吞噬了多少条性命。
天光乍亮宇文宣便睁开了眼睛,她躺在床上,双眼直视着上方,目光涣散。
她如今睡眠极浅,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哪怕头痛欲裂依然难以再次入睡。
宋太医的药尽管药性极烈,发作起来就像将她整个人抽空后置于烈火之中灼烧,却可以使她安然入眠。是以明知这样不好,她依然选择对自己下了重药。
也许,这便是先知先觉的代价吧。
宇文宣苦笑,她空洞地看着前方,是非成败,全在今晚,只有这,才是她真正的灵丹妙药,否则,她会一直处在无能为力的焦灼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新堕入这噩梦一般的轮回。
一边值夜的含秋揉了揉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殿下你醒啦,这才辰时呢,您再睡会。”
宇文宣撑起身子,声音有些沙哑:“倒杯水来。”
含秋端了一小杯玫瑰露来,看了看宇文宣的脸色,吃了一惊。等她喝完后,接过瓷杯,便坐到床边,开始为她把脉。
含秋皱着眉头:“殿下,您思虑太过,心火内炽,以致心血暗耗,损伤心脾,营血亏虚,不能奉养心神,”她越说眉头皱的越紧,“若长此下去,必然有损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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