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带上帷帽。
燕琅却心潮澎湃,热血上涌:“当日我燕家逢冤,肯为我一家奔走伸冤的,朝中上下也唯有宇文中丞一人。如今,又蒙宇文姑娘如此大恩,燕某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宇文宣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开车帘:“实不相瞒,此次贸然上山,确有一事相求,不过,说来话长……”
燕琅只看见两根极细极白的手指轻轻一闪,一个头戴帷帽曼妙殊丽的身影出现在帘后,她面覆轻纱,只隐约看见一个极美的轮廓,一双眼睛仿佛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勾魂夺魄。
他怔怔看着她,失神一瞬:“请客人上山!”
隐约看到车中人是个女子,那宋义兴便心呼不好,他心中焦急,却碍于燕琅,不好上前,只得向一名心腹使了个眼色。
山上素来散漫,并无多少规矩。
那心腹支棱着眼睛便要上前掀开车帘:“大当家,我看这些人来历不清不楚,为了咱们兄弟,还是先验一验身的好。不然,要是哪里来的女探子,到时弄上床,反手就咬你一口,那不是招了祸害吗!”
燕琅倒也不甚在意,只挥手:“这是我广陵寨贵客,无需验身。”
那心腹被盈冬持剑挡住,一边看着燕琅的脸色,一边还要上前。
“燕寨主待客,便是这般态度吗?”
“这……”燕琅脚下一顿,“这是我寨中规矩。还请姑娘勿要见怪。”
“规矩?对客人也会如此无礼的规矩吗?”
“姑娘不知,无论朝廷绿林,视我广陵寨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不得不处处谨慎。等姑娘带人安顿下来,我亲向姑娘赔礼……”
话未落地,燕琅一愣,他对女人向来不假辞色,今日竟然鬼使神差解释这许多。
“燕寨主何必这样说,我诚心来此,自然不会迁怒与你。只是,他终究对我无礼,留下他两根手指,小惩大诫一番,倒也罢了。”
陆渊大爷一样半卧在车内,一边指点着含秋给他换药,一边冲着宇文宣啧啧道:“你这样,不太好吧?这可是在他们的地盘,真惹急了这伙山匪,我们这点人,可不够他们一口吃的。”
宇文宣白他一眼:“陆家也是世代掌兵,路国公连下马威这一计都不曾教给你吗?比起那些士兵,这些悍匪更是野性难驯,你必须比他们更凶悍,才能威慑他们,驯服他们。”
她看着外面的燕琅:“投名状已纳,就看它在燕寨主心里能占多少份量了!”
从没在宇文宣这里讨到过便宜的陆渊哼哼两声,扭头继续让含秋给他换药去,嘴里还小声念念有词。
“怎么会有这样阴险狡猾老谋深算的人,哪里像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真是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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