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走了进去。
“杨先生这份气度,叫人敬服。”
“这句话愧煞老朽了,杨某多认得两个字罢了,这一生一事无成,百无一用那!”
宇文宣坐了下来:“那我便直言了。让我留在这,寨子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凡是没有二心的,我定会尽我所能,保他们性命。”
杨奉拱手:“宇文姑娘一言九鼎,杨某信得过姑娘。你放心,杨某把剩下的事安排妥当。”
“我认为,燕琅如今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留在这里。”
“姑娘的意思……”
“他执念过重,容易被外物所缚,杨先生不在了,他未必不会重蹈覆辙。你觉得,汴州如何?”
“……姑娘可否再应杨某一个请求。”
“你说。”
“燕琳,寨子里那个冒牌货,不要让她透出一个多余的字。大当家真正的妹妹早早便夭折了,并不是死在他派去寻找的人手上。”
一阵长久的沉默,宇文宣站起身来。
“有件事我一直不解,你做了这么多,你所选择的,真的配得上你的坚持吗?”
不等他回答,宇文宣边走出了议事厅。
“我答应了。也希望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诺。”
夜深了,宇文宣依旧坐在窗前,屋中灯火闪烁不安,时而爆出一个烛花,融化成混浊的红泪。
托了默默无闻的福,无人提防于她,她一路谋划,走到了这一步,庆幸一切有惊无险,可也因她势单力弱,难以服众,一个匪寨尚且如此,若是将来……
宇文宣突然烦躁不安,她的头又开始了隐隐作痛。
突然咔嚓一声,房门被直接打开,霍殊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脸忧心的春迟。
“你先出去吧。”
宇文宣用眼神安抚着春迟,春迟会意,只是眉间依然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忧虑。
看春迟带上门,宇文宣定定看了霍殊半晌:“你要走了么?”
霍殊坐在榻上,揽过她的腰,将她置于膝上:“京城乱象已现,霍承盯我盯得紧,再不回去,会让他看出什么。”
宇文宣软软靠在他肩头:“你看燕琅怎样?有没有兴趣带他回去使唤?别的不说,一把力气还是有的。”
霍殊手臂收紧:“嗯?”
“他太过冥顽不灵,留下来,说不定也会坏了我的事。”
“阿宣真是无情。”
“怎么?你这可是感同身受了?”
霍殊笑了:“若我看不上呢?”
宇文宣面无表情,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那就不用留着他了。”
“真的不跟我走吗?”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养过一只猫?”
霍殊把玩着她柔顺的长发,表情漫不经心:“有么?”
“那只猫长得很漂亮,很听话。有一天,它在花园里抓伤了人,可它向来不爱出门的。半个月后,我就找不到它了,我还偷偷哭过几场。后来,在皇后的寿宴上,她赏我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张剥得非常完整的皮,是一只猫,猫头还连着身子,眼眶里空荡荡的,我打开盒子,它就那样看着我。”
霍殊手指一动,拥紧了她。
“从那之后,我就再没养过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