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他笑得有些古怪,“当然,如果大表哥要娶哪家千金小姐为妻,恐怕就有些妨碍了。”
“说的什么话!”周念眉头大皱,“你家即便原本有这个规矩,如今就一定要死守么?!不守又如何?!你就为了这个规矩
,宁可让你姐姐的魂魄无所依归?!自打咱们入官,多少规矩都打破了?!偏偏今日就一定要记起这一条?!”
叶滨城沉下脸,冷哼道“我也知道,大表哥如今有庆国侯撑腰,又有好名声,说不定还真能娶得一位大家闺秀为妻,只是我
劝大表哥别太忘形了,如今我们身无恒产,又无功名,虽说是出身不凡,但那些达官贵人有几个是真心看得起我们的?虽然你不
曾受过什么苦,到底当过官奴,在别人眼中,就是个污点。
有心结亲的,不是原本依附梁派,心急要撇清干系,就是有财无势,想借大攀上侯府作威作福的!大表哥娶嫂子,能娶到什
么人回来?!难不成只将就个穷秀才的女儿,或是乡下地主的千金?!她们配得上周家的门第么?!即便有庆国侯在,又能帮上
什么忙?!难不成他们还能把自家女儿嫁给你?!就算他真的愿意,靖王爷也断不能容下你我这样曾为官奴的连襟!”
周念气得眼前发黑,“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我这是正经话,大表哥自己想去!你我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你细想想,就知道我的话有道理。”叶滨城也不多放,径自
回头进了房间留下周念独自站在书房时里,怒火半天才平息下来。
他再次苦笑,过去他肩负着为全家雪冤的使命,一心盼着平反,只认定平反过后,他才能从这付重担中解脱,可今天他忽然
发现,平反过后,又有更大的重担压到了他的肩上。什么时候,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呢?
周念心中的郁结,春瑛一无所知,她只是快乐地乘着二叔的马车,一路驶向外城,等马车停下来时,她不等到二叔发话,便
先跳了下来,往周围看了一圈。
早年跟胡飞一起摆摊时,她在京城也走过不少地方,自然认得这是崇文门外不远,斜对面就是姐姐姐夫家所在的喜鹊胡同,
难道新家就在这个地方?
路二叔呵呵笑道“认得路吧?这里是上四条胡同,往里走左边第三个门,就是你爹买的新宅子,已经整修好了。早两天就搬
了进去。因为忙着收拾东西,才叫我去接你的。快进去吧。你爹娘一定等急了!”
春瑛闻言冲他一笑,便撒开腿往胡同里头跑,走到左边第三个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去敲。谁知不等她的手挨上门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小虎圆圆的脑袋从门里钻了出来,眨眨眼,欢呼着“二姐回来了”,便松开门板住里跑。
春瑛笑着撑开门,走了进去,望着院中的景象,再看向从屋里迎出来的父母和姐姐,她眼中一热,脸上却笑得更欢了。欢快地向他们奔了过去。
路家的新家是一座两进的四合院,占地不小,以春瑛目测大约也有四五百平方米了。大门位于西南角,只是寻常大小的两扇半旧门板,进门后便是新近粉刷过的影壁,上头嵌着流云蝙蝠的砖雕图案,后面摆着两只大海缸,缸里装满了水。前院正屋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倒座房两间。院中种了几株海棠,已经挂上半树花苞了,另外还有好些树,有枣树有石榴树也有香椿树。沿着正屋两侧的空地往后走,便是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