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有些泄气,“我只与了一句话,你就想得这么远了?能不能听我说完?!”
难道自己猜得不对?春瑛忙道“那你快说。”
“我想,你只是烦心你舅舅会上门来找你娘要钱,因你娘放不下娘家,偏娘家如今除了你舅母的月钱,就没别的进项了,家里又还有生病的老人,因此无论是道义还是情份,你娘都没法不管,你和你爹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我看啊,索性就把你舅舅调开,调得远远的,最好还是长年在外头的差事,最好把你舅母也一并调去,他们总不能把老人留下来吧?听你的说法,其实你外婆并没有什么大病,又一向最疼儿子,无论你舅舅怎么说,她多半是跟定了他的。等他们一家人都离了京城,又哪里有空来烦你们?更何况,他们有了差事,自然就不必再担心生计了,你要是大方一点,便让你娘出面,打听他欠了多少债,都替他还上,好堵住别人的嘴。免得他家人四处嚷嚷你娘不顾娘家。”
春瑛仔细一想,果然有些道理,又有了个主意,“赌钱欠的债毕竟不好听,还钱时,我还能叫我娘当着众人的面发话,说这回替他还了,若是再有人借钱给他赌,她绝不会再出一个子儿!那以后再有什么金钱纠纷,也能脱开手了。只是给舅舅找什么差事呢?”她所知道最远的差事,就是南洋船队了,在这方面,她能说得出口的路子,就只有王老七和霍家这两条线,都是几年没联络的,能用上的可能性不大,加上自家舅舅那个脾性,人家船队的管事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既然南洋船队不成,那庄子呢?侯府名下离京城最远的庄子在南边,她一无所知,就算了,其次就是木管事掌管的河间府庄子。还有卢家过去执掌的西山庄子。春瑛在找卢婶帮忙一请木管事帮忙这两个选择间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地开口问“十儿,你公公管的庄子……还缺人不?”
十儿笑了,“还好你猜到了,我还以为你如今变笨了呢!这件事其实说来容易。河间府那个庄子,因为地方大,侯府派的人不多,到了农忙时节,便有些人手不足,如今虽已过了播种的时间,接下来种瓜果花卉,还是要人手帮忙监管的,我公公婆婆如今每隔三五日就派人回来看我一回,给我送东西,我顺便跟他说一声就好,不过是看着人种地有没有偷懒的活,谁不会做?那里离城远,庄上的人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即使闲时赌一两把,也不过是消遣,两三个钱的事,你舅舅去了,再怎么赌也赌不出个花儿来。若真的闹得不象,我公公总管全庄,向来说一不二,他一发话,你舅舅还能如何?”
春瑛越听越高兴,忙道:“真的可以么?!我倒担心会麻烦你公公呢!毕竟我舅舅是个不省心的,万一他在庄上捣乱可怎么好?连东府茶房的差事,他家还嫌不足,庄上的监工……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这有什么可怕的?”十儿笑笑,“东府的活,他嫌弃了,可以不去求,可侯府的活,既然找上了他,他还敢推?!你放心,我虽说托了公公,可也不会为难他老人家,你舅舅不好了,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他老人家绝不会手软!”
春瑛心头大喜,忽然想起自家姐夫跟木家夫妻交好,也可以去托一托的,忙道,“那我去跟随姐夫打声招呼,请他跟木管事说清楚,省得木管事有顾忌。其实,只要舅舅舅妈不来找我们家的麻烦,我也不愿太过亏待他的。毕竟是我娘的亲兄弟嘛。如今侯府里头,他是难找差事了,既然我替他找了一个,他自然不好再嫌些什么,是不是?”
十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