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做针线会刺伤手,是因为她心不在焉的缘故吧?拿电视剧的情节来吓自己,真是太可笑了!她到底在干什么?!因为顺利脱了籍,家境也越来越好,没什么烦恼了,她就开始给自己找麻烦?看来人真是不能太闲了!
胡飞不是个鲁莽的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更何况,在风暴频发的季节,有点经验的船夫都不会答应出海的,能担当起宝船驾驶任务的船工,肯定是个经验丰富,又熟悉远洋航行,自然更清楚什么样的安排最安全。更何况,使团里还有一位王爷呢!他们就算为了完成皇帝的任务不在意自己的命,难道连那位王爷的命也不顾了?
春瑛渐渐镇定下来,开始想,是不是给自己找些事来做,不要整天窝在房间里绣花做衣裳,省得胡思乱想。
前门传来敲门声,路妈妈扬声问“是谁?”外头的人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敲门。
春瑛心中疑惑,若是街坊邻居,应该会应声才是,便走出去开门。
门外是个戴着斗笠的矮个儿男子,灰蓝色细棉布的直裰,腰间系着丝绦,上头却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他微微有些弯腰驼背,双手束在袖中,五官被斗笠遮住,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仅仅露出一个下巴,可以看出肤色极白。
他用一种古怪的声音开口问,“可是路二姑娘,闺名叫春瑛的?”
春瑛一头雾水地望着他,心想这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娘,而且看这模样做派,怎么那么象传说中的太监呢?她脑中一边转着这个念头一边开口答道,“不知尊驾有何贵干?”
他从袖中抽出右手,递过一封信,春瑛一接过,他便转身走了,速度极快,春瑛刚反应过来想叫住他,他就已经失去了。
春瑛有些发愣,究竟是这个人真走得这么快,还是她遇上了传说中的轻功?低头看那封信,信封上没有写任何字,却是用上好的白纸糊成,待返回院中关上门,拆信细看。才发现上头只写了一行字,“江南有变,小心田产。”
前半句还好说,是指江南发生的变故,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要小心田产?为什么要小心?田产又怎么了?就算江南发生了什么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家又没在江南置产。
慢着……春瑛霎时想起了胡飞置下的那几处产业,她记得其中就有一个田庄,但是当时她只顾着跟胡飞说话,也没细看地址,具体是什么位置记不得了。
春瑛忙转身回房间,路妈妈走过来问,“怎么了?来的是谁?”她只匆匆答了一句“没什么,是送信给我的。”
“送信?谁的信?”
春瑛没顾得上回答,便先跑回房间,把手关上门,然后跑到炕边,抱过镜匣,将最底层的抽屉抽出来,用手一摸,抽屉的底板便滑开了。露出一个薄薄的夹层来。
这是她在进东府前,专门到清润店和马驹桥两个镇上找木匠分别做的,然后拿回家自己组装而成,专门用来放重要的文件,胡飞交给他的那些契书,都在这里收着。
翻了翻,春瑛找到田庄的地契,上头地址写的是苏州府常熟县练塘镇东,共有二百亩地,其中五十亩是上等水田,一百一十亩中田,还有四十亩是旱地。常熟自然是江南无疑了。只是这些田产会有什么问题呢
她来回翻看着那张信纸,又去看信封,忽然听到“啪嗒”一声,有东西从信封里掉了出来。她忙拣起一看,却是一根旧穗子,绞断了丝绳,只余一个花结和流苏,这花结的颜色和样式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她从前跟胡飞一起做生意时,亲手打的穗子么?!她还记得这一个因为用的丝线颜色不好,卖了很久都卖不出去,胡飞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