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少奶奶怔了怔,不由得失笑:“我就知道,姑娘必有不凡之处。”
“不过是掉掉书包,哪里就不凡了?奶奶别笑话我了。”春瑛笑着倒了茶,送到对方手中,“我还有事情想要请教少爷和奶奶呢。”
叙少奶奶神色一肃:“我们夫妻也正好有一件事要找你商量,本来还打算回京后再跟你说的,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春瑛心中一凛:“可是……小飞哥的田庄出事了?有人过来侵占是不是?”真不走运,居然让胡家人早了一步!
叙少奶奶却十分意外:“你怎么知道?不过事情倒不算很糟。那些人不知道田庄的地址,如今还在城里打听呢。你且等一等,这件事要我们爷才说的清楚,我去请他来。”
春瑛忙拦住她,想了想:“这里不太方便,毕竟是后宅,又有新娘子在。请问奶奶家在什么地方?,回头我说要出去逛,再去府上继续说吧。”
叙少奶奶想想也是,忙说了地址,又留下一个婆子,名义上是帮忙,其实是留着给春瑛指路的。已经用过午饭,她不久便跟着丈夫回家了。春瑛歇了歇便对父亲说,要出门去玩一玩,然后带着荷嫂与墨涵,到了叙少爷家,把事情问清楚了。
原来胡家大少爷之所以能知道弟弟在江南置产的事,跟李叙还有些关系。
四房的嫡子敷少爷,与妻子关系不睦,常常吵架,闹得没心思读书,上一科勉强考中了一个三甲,名次只比侯府的二少爷略强些,选庶吉士也没选上。家里人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打算花钱给他疏通一下,求个外任。四房本不富裕,托到侯府那里才得了一个名额,偏又凑不齐银子。四夫人知道李叙手上有钱,便让他带着老婆孩子搬回家住。李叙知道她的打算,只是不肯。四夫人恼了,认为他除了当初分家时给他的那点东西外,还占了别的产业,是她丈夫生前悄悄儿置办的,可他却瞒着不说,又诓了一份家产去……他名下的庄子,店铺还有房产便是最好的明证!
李叙自然是要辩解的,只说那些产业里,至少有一半是好友胡飞的,他不过是代为照看,并不是李家的东西。四夫人哪里肯信?闹了一个多月,才消停了。只是风声多少传了出去。
当年李叙与胡飞是同窗,彼此也有往来,家中仆役,自然也有认识的,消息大概就是这么走漏的。起初,胡家人只当是件小事,偶尔拿出来聊聊,直到家产败光了,方才想起来,动了贪念。
李叙本不知道这些,直到前些时日,有人给他送了封信来,他才引起警惕,派人专门在码头上守着,等胡家人一出现,就暗地里缀上了。
春瑛忙问“送信的,可是……宫里那位?”李叙既然是胡飞好友,应该知道胡内监吧?
李叙点点头,“来的人是洋务司衙门的,说是那位不方便出面,怕闹大了,会引来御史,在圣上面前不好看,不过他叫我们放心,他是不会饶过那种小人的。”
春瑛听了,倒是对这位知恩图报的胡内监有了些好感,低头想了想,她抬头笑道“本来以为事情很紧急,我还特地跑到江南来,没想到事情比我想像中要好多了。有叙少爷看着,那个胡鹏应该成不了气候,”
李叙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我只怕要回京一趟,只有我夫人在这里,未必是胡鹏的对手,因此正要跟姑娘商量,可有什么好法子将他打发走呢?”
春瑛一呆,眨了眨眼,又笑了“那……叙少爷索性把庄子店铺交给我吧?我去对付他!”
李叙先是呆了一呆,继而有些迟疑:“……你?”不是他多心,只是他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春瑛怎会猜不出他的想法?笑了笑:“其实也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