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熙如见王妃等人都听得入神,心中有几分苦涩。曾几何时,她离她们也就是一步之遥而已,更是深得王妃宠爱,如今,却已面临失宠边缘了半个时辰后,春瑛终于一个荡气回肠、一波三折、可能连当事人都觉得新鲜的故事讲完了,忙趁王妃等人还没醒过神来,拿过茶碗喝了大半碗茶下去。讲了一小时,口都干了!
喝完茶,又喘了几口气,她一转眼,无意中望见范熙如正坐在对面,似乎已经走了神,不知在想什么,但又不像是听故事入了迷。她方才分明见到,这位侯府的三少奶奶在自己讲故事时,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用心听过。低头想了想,她又微微笑了:不管范熙如或侯府有什么烦心事,在这温郡王府又得了什么待遇,都跟她没关系,她只要把这王府女眷中的几个正主儿哄顺了,就算完作任务了。
王妃长长地吁了口气,拿帕子轻拭眼角:“都这么多年了,我才把事情经过弄明白。王爷真是的,他有什么好瞒的?即便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说他的功绩,难道连底下人要说也得拦着么?连皇上都夸着他忠勇,大加封赏,偏他还一个劲儿谦虚。知道他的人晓得他是不好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隐情呢!”
春瑛笑了笑,没说话。当年的真相是,大明使团几乎是逃出印度腹地的,在皇帝万寿之年,说这种事委实太丢脸了。因此对外的口俓统一将印度内乱的错都归在那三王子头上,顺便把印度国王也踩几脚,骂几句昏庸。使团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与异国的昏君奸王周旋,最终抱着忠君爱国之心,排除万险,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光荣归来。一切负面消息都是要抹杀的!而其中最大的功臣,除了皇帝的光辉照耀到了海外,自然就是温郡王领导有方了。老王爷脸皮薄些,却又没法推托,难怪他不肯跟家人讲呢。
春瑛忙摆出一诚惶诚恐的模样:“呀,都是我嘴碎,就这么说出来了,就怕王爷心里埋怨我呢,万一王爷觉得我是在巴结献媚。。……”
王妃摆摆手:“胡思乱想些什么?你不过是说实话罢了。都是自家人,他怎会这样想你?
世子妃微笑着点头道;“世子也常跟我说,胡家叔叔最懂父王的心意,父王心中甚喜,自然不会误会了。
春瑛忙道:“世子妃这么说,我可担待不起。王爷不过跟望山在海外混熟了,才多了几分偏爱罢了。心里正经看重的,还是世子和几位小王爷。望山只是会看人眼色,要说了解王爷的喜好,谁还能跟王妃,世子与几位小王爷相比?”
这话说的几位王府女眷心里舒畅,王妃还笑着指春瑛:“你这孩子倒是个巧嘴!早该让你来的,这回索性在京里多住几个月,多来陪陪我吧!”
春瑛笑道:“能在王妃面前多孝顺些时日,我还巴不得呢,只是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先前王爷说要给望山在京里个官职,他推了,打算自己考功名呢,说不是叫世人看看自己的本事,就太对不起义父的器重了,反倒堕了王爷的英明。我到半信半疑,功名哪会这么易得?”
世子妃与卢氏都笑道:“他知道上进,原是好事,你有什么可愁的?”王妃更是对这个便宜儿子添了几分喜爱:“他有这样的心,倒也难得。你必须得好生照看他的起居,可别熬坏了身子。”又对世子妃道:“前儿不是听说,你娘家兄弟也上京来了么?他也是个好学的,认的哪里的先生好,便荐一个过来,让望山多学着些。”世子妃起初还担心婆婆会让自己的兄弟去教人,听说只是荐先生,那有不肯的?忙忙应了下来。
春瑛斜了范熙如一眼,见她仍旧默默坐着,便特地多看她几眼,让世子妃与卢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