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外值守森严,刚到宫门跟在沐夕身后的审食其就被拦了下来。沐夕扭头看一眼要开口争论的审食其,示意他在宫外等候。
“皇后娘娘,下臣就守在宫外。”审食其怒目瞪了拦他的侍卫一眼,告诉沐夕自己就守在宫外,若有万一他会第一时间感到。不知为何本该感动的沐夕,心底却生出一种忠犬守护自己主人一般的悲凉。
宫门在沐夕进入大殿之后关闭,刘邦旒冠冕服无比隆重的端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戚嬛则神色肃穆的站在一侧,看向沐夕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进入未央宫,没有一个宫人在旁侍候,再看一脸决绝的戚嬛,沐夕顿时明白了刘邦召她前来的用意。
“臣妾参见陛下!”
沐夕神色不改缓缓向刘邦施礼。刘邦不言语,嘴唇抿的更紧,一侧的戚嬛则完全没有向沐夕施礼的意思,反而站的更加笔直,杏眸看了看龙书案上放着一杯酒的托盘,上前端起看着沐夕缓缓走下台阶,朝沐夕一步步走来。
沐夕只扫了一眼戚嬛,转而直直的看向刘邦,这个靠手腕和阴谋登上皇位的男人,此刻又在想些什么,人心究竟可以阴诡到何种地步?
“皇后娘娘,陛下眼见你终日劳心劳力,特命人熬制了养心补气的药酒,嫔妾敬请皇后娘娘饮用。”戚嬛端着药酒走到沐夕跟前停下,柔软纤细的腰肢今日全无妩媚之色,诱人犯罪的杏眸中此刻也满是拼死一搏的坚决。
“哦?”沐夕嘴角沉了沉,带着一抹让人畏惧的笑意,冷峻如刀的目光从戚嬛身上划过,还是落到刘邦的身上,“陛下如此郑重其事的召臣妾前来只为这一杯药酒?想来盈儿并不知道此事吧!?”
“少废话!陛下赏赐,你胆敢不受?”戚嬛言辞激烈没有半点儿让沐夕刻意转圜的余地,“你佛面鬼心,平日里在宫中作威作福,广罗党羽妄图颠覆陛下江山,今日之祸全是你咎由自取。”
终究还是戚嬛没能沉住气,不过是提到刘盈,就全都说了。
“呵呵!”沐夕冷笑了两声,看着几次想开口但都没有说话的刘邦,“想来这是一场鸿门宴了。此刻臣妾才能理解当日陛下鸿门命悬一线之危。”说着往前走了两步,“陛下鱼刺药酒,可是一定要立如意为太子?”
“你放心,朕再不会废了盈儿。他今日羽翼已丰,不但有文武百官力保,还有商山四皓这样的贤能辅佐,假以时日必定是我大汉的一位明君。”刘邦缓缓的说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只是子少母壮,难免外戚干政乱我大汉江山。唯有皇后你舍身取义,他日盈儿方能一心治国,不为外戚所扰。”
“陛下所言可曾想过戚夫人对盈儿的威胁?”
“皇后娘娘放心!从今日起,这世上便再无戚嬛此人。”戚嬛笑了两声,再次走近沐夕,“只要你饮下这杯毒酒,戚夫人便从暴病身亡。而嫔妾将会代替皇后娘娘照拂太子,助他荣登大宝,执掌江山。”
“你?!”沐夕看着戚嬛,众位大臣对吕后和戚嬛的容颜无不知晓,就算是沐夕死了,大家也不可能把活着的戚嬛当成是吕雉。戚嬛她又如何能瞒天过海?
戚嬛弯唇一笑,“皇后娘娘难道忘了藏书阁那幅虞姬的肖像了吗?”
沐夕的眸色突然收紧,目光惊诧的看向戚嬛,“那是你?!”
“几年前,嫔妾有幸习得改头换面之术,虽于身体有伤,但为了陛下和嫔妾的百年之好,嫔妾也只得忍了。”戚嬛脸上带着胜利在望的笑意,再次把药酒端到沐夕跟前,“皇后娘娘已然无牵挂,便请饮下此酒安心上路吧!”
“刘季,你决意要如此?!”
沐夕冷眸看向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