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石和季节的调侃下，莫非吃完饭收了筷子，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表示满意。

    教练看着莫非还在扫视饭菜的动作，有些乐呵，随即出声：“要不，再来点？”

    莫非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饱了饱了。”左是停住碗筷，余光扫了一眼莫非干干净净的碗，又低下头吃了几口饭，也收了碗筷。

    忽然莫非的手机响了起来，又是一个不明电话，莫非皱了皱眉还是接了，喂喂两声后，那边传出了陆明的声音，但这声音无比嘶哑似乎是吼过很多次了。

    “莫非......莫非.....莫非....”电话那头传来嘶哑的轻轻呼喊。莫非抿了下嘴，站起身，看了一眼左是幽深的眼神，撇开了头就朝阳台走去。

    “莫非....我不知道你当初误会了什么....我...我是真难受了。”

    沉默....莫非没有说话，看着不远处一群小孩子吹泡泡，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只是怔忪。

    从男人断断续续有些无意识的话，莫非可以断定对面那个在赛场上自信满满笑容阳光的少年此刻已经喝醉了酒。

    “嘿嘿嘿，莫非...我还记得，你嗝，你找不到笔记本快哭了的样子，说实话，真的太可爱了。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陆明左手拿着白酒瓶，瘫坐在地上，面色微红，轮廓分明的脸上此刻已经皱紧了眉头。

    一阵微风吹过来，莫非听完了话停顿了两秒，终于是说了句：“你醉了。”

    “你终于说话了，嘿嘿。我跟你说噢，那个秘密就是，当年其实我是故意把你笔记本藏在那的.....当时就觉得你太烦了，想逗逗你......但我没想到你会哭啊。.....然后就假装说找到了。”

    陆明略微带笑的声音，让莫非心头一紧，随之也恍然大悟。

    当年莫非习惯性把笔记本放在了课桌的最底层，可找到的时候却是在讲台缝那儿。偏差也太大了。

    “嗯。”

    “莫非....打职业那年，我是逼得没办法。虽然你不信，但是我那个时候觉得这才是我的出路.....当初我成绩真提不上去了。没办法，真没办法”陆明状似喃喃自语，没有管莫非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但一字一句的尽量想解释清楚。

    莫非轻轻靠在阳台边上，微微抬头又低下头垂眸，依旧沉默。

    “我没和你说，是因为我其实还是个孩子啊......我想不到那么多...我一腔热血全扑在被教练看中进青训队上了。”

    “我真没想这么多...没想到我当天走了到俱乐部后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随便怎么都打不通啊.....我以为你爸妈把你手机收了....隔了一个周，抽空打给你，还是没接...”

    “我以为...你只是觉得我们俩就只是一个同桌而已。”

    又喝完一瓶，陆明将酒瓶放下，手稍稍滑，没放稳，清脆玻璃瓶滚到地面的声音透过手机钻进了莫非的耳朵。

    莫非吸了口气，随即出声：“那你能解释一下，打职业第一年第一次得到小组赛冠军。”本来想一口气说完，突然觉得不忍，停顿，“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