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簪子是被白术全部捡起包好的,他现在正站在沭阳右侧,屏气凝神。算着时间,嬴汐也该快醒了,也不知,路上顺手救治的那两个影密卫有没有将自己的话传到,但愿,那人能及时赶来。
白术不过是情急之下扎了嬴汐的睡穴,效用不过两三个时辰,外加嬴汐会抗拒这种睡眠状态,自然要比所计算的,醒的快上一些。
不过,一睁眼便看见沭阳那张脸,着实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沭阳拿着碎掉的簪尾反复把弄,那双刚刚苏醒,紧盯着她的黑眸,几欲让她有想要毁掉的冲动。“醒了,这簪子,我听说,是个叫张良的送你的。”
呼吸一窒,只能强装淡定,“你的权利,还够不到那个地方。”
竟然为了旁人挑衅她吗,“呵,看来,他对你的确重要。”
“荷华!”一白色华服男子匆匆而至,神情急切,却浑身散发着不可冒犯的气势。
白术偷偷松了一口气,救的那两个,还不算是废物。
“好端端的,怎么又病了?”先是伪佯训斥了嬴汐一顿,才又向沭阳行礼,“姑母。”
沭阳微微颔首,对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你既来了,我便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兄妹情深了。现在,我可是对那位张先生,感兴趣的紧!”
话音刚落,那升腾而起的杀意便让扶苏吃了一惊,慌忙摁住嬴汐的肩膀,情急之下竟没了往日的忌讳,“汐儿!”
嬴汐这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的心绪又收敛起来。面对扶苏,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沉默半响,才开口道,“兄长你先出去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韩非之事,纵然扶苏毫不知情,也是瞒了自己的。现在沭阳又妄图动自己身边的人,这次,她绝不会让她得逞!
嬴汐几乎是强制的赶走了所有人,愣愣的盯着碎掉的发簪出了回神儿,突然吐出了一句,“昨夜是你将章邯引出去的?”
空荡荡的房间,小八放下嘴角的吃食,颇为疑惑的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主人这是在和谁说话,沭阳那斯,不是把主人的脑子打坏了吧?!
清风拂过薄纱,扬起一缕白发,“何时知道的?”
“你来这王宫,也不是头一次了。”能让章邯大惊失色,慌忙离开,昨日之前她也许猜不透,但韩非已死的事实摆在面前,卫庄的出现,也便说的通了。
“你昨日前来,可看到了韩非的尸身?”
“六魂恐咒。”韩非的尸身他仔细检查过,宫廷之人也许不懂,但他不会认错!
“阴阳家?不对,六魂恐咒,只有在中咒者调动内力的情况下才会发作。韩非……”嬴汐突然止住,泄下气来。是了,韩非到底有没有内力,还需另定!“呵呵,这人,到最后也不忘给我们留下个难题。”
沉默半响,卫庄先开了口,“你,可要同我回去?”
“韩非兄这一死,嬴政便没了顾忌,我若同你回去,只会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嬴汐不傻,能让韩非冒死顶撞嬴政的,只有可能是韩国之事。看样子,那位秦王陛下,为了他的宏图霸业,已经开始行动了。
“好好照顾红莲,那是他最挂念的人了。还有,让子房,尽快离开韩国!”
沭阳是个不可控的角色,那个女人早已丧心病狂,对她,只能早做绸缪。
嬴汐从榻上起身,那几条鞭痕,依旧火辣辣的疼。但这王宫,向来是进来难,出去更难,把卫庄逼到她这里待了整整一夜,恐怕外面,早已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