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领着幼章二人到了大院,这位姑姑才停下脚步,眼前是一片竹林,依稀可见里头庭院的踪迹。
“姑娘们等一等,容奴婢去禀报一声。”
看来厉平兄长有正事在身,会客还没有结束。
齐鹤百无聊奈,踢了踢路边的石子,也只能干等着了。
竹林幽静,略有风声,隆冬时节,亦是孤寒挺直。
这时,从廊上来了人,齐鹤眼尖,瞧清了,喟叹了一句,“又遇见了,这近了看,果然有些清风道骨的感觉啊。”
幼章抬头,万般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亦是厉平兄长,一路引着葛思珉前行,诉说别话,“那就先这么定了。”
直至走近,幼章还没有回过神来。
葛思珉侧身点头,对厉平说话,“好。”
人走到跟前,眼见着这人就要走了,厉平兄长也将停住了脚,齐鹤赶紧喊了声,“先生。”
前头二人自是怔住脚步,侧首望了过来。
在厉平面前,齐鹤的规矩是不差的,行了礼,却不是与厉平说话,问,“先生留步,多次相见,不知先生的名号,可否告知称谓一二?”
葛思珉豁然一笑,侧身看了厉平一眼,眉眼又朝面前人的身后望去,而后浅浅道,“我姓葛。”
先生就这样去了,齐鹤却还没有回过味。
再回头的时候,已然见着厉平兄长一副盛气的模样,“厉平兄长。”
“哪有姑娘家见面就寻人名号的说法,定是平日太过散漫恣意的缘故,回去写一份申检书过来,好好知知错,下去罢。”
“哎,兄长……”
“无需多言,回去罢。”抽声喊了喊在后头依然发怔的幼章,“十三,过来。”
“哦,来了。”
没有错的,方才他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她虽然低下了头不去看他,但却不能忽视他一闪而过审视的目光,是那般讲究。
进了里屋,此时只有她一人,齐鹤已被退了回去。
幼章观察着,案前仍有茶具正燃,水汽盛浓,两杯茶盏,对立而作。
看来,她来之前,那人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出于来时齐鹤在林前的一番任意,又是这样的关节,幼章就是再想问些什么,也不敢了。
厉平进屋,在案前坐下,伸手翻了翻卷宗,抬头示意丫头给她也安置一面座椅。
幼章忙见礼,道不必,“兄长自是有话要问,我站着答就可以了。”
“嗯,召你来,确实有些事要与你说。”
“兄长,请说。”
卷宗被他撑开,他皱眉看了看,看完,眉又拧了几分。
此时屋里已经没了人,丫头都退避了出去。
“昨日的事,你如何知晓的?”
“兄长是在说昨日我游街的事吗,此事是我唐突,沿路撞上了十五哥,搭了一程路,这才有了后续的事,至于兄长所说的知道些什么,不知……”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啊,若说是都是猜的,岂不惹得他多思,“所为何事?”
厉平拧眉看来,复思索了一番,而后问,“这件事,你知晓几分?”
“兄长所言的,莫不是十五哥在营前犯了事的事。”
厉平神色霎时紧然。
幼章接着道,“十五哥的事,府里大众多半都知道了些,我想着,昨日那些人,莫不是就与十五哥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