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宜静,南边办了一场,这里还是随着她的意思的好,闹一场,若惹得她不痛快也不好。”
成亲王可是听闻的,这位,为了家里那位夫人,竟与家里都分了宗。
“那就说到这里,有事我随信与先生。”
“善。”
出了厅堂,就见着了门口逗留的三千。
他当即明白了,往后院赶去,“人是进去了吗?”
“你谈话的功夫,进去有一会儿了。”
少勤的人都已经来了,幼章怔了怔,还是与丫头道,“请进来罢。”
临进门,尽管幼章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看见了少勤,还是没能忍住。
因为少勤是红着眼进来的,抹了抹帕子,进门就喊了她一声,“幼章。”
幼章听出了些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她也不能说什么了。
“姐姐,这事是我对不住你……”
唉,叹气也没用,少勤气得是她太糊涂,“你竟与,与三叔在一起了,要让外头的人如何说你。”
但凡家里有人质疑她,她总会说一两句,但是少勤的话,她知道她是一定为她好的,便没吭声,“姐姐,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心甘情愿,你,你糊涂呐。”
生了一遭气,幼章顺了顺她脾气,“你信里说,又生了三宝,可算得了个女娃,改日我去瞧瞧。”
少勤看着她,气也气笑了,“你啊你,”还是与她略提了提三宝,“皮得很,与大房那个铮儿一般无二。”
幼章凑近她身边,抱了抱她,“姐姐,别气了,好不好?”
气还能怎么办,毕竟家里头老父亲都应允了,“我担心你,无外乎这人,”她静了静,又道,“这可是咱家三叔啊,你怎么就信得过了。”
“姐姐没有与他相处,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有时候坏的很,但这一遭下来,我觉得他待我是真心实意的,他的心,我觉察的到,更何况,我,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少勤却想歪了,“他坏得很?”顿从椅子上坐起,“幼章,你肚子里难不成已经有了?!”
站在门外的人,也听不下去了。
使了使眼色与丫头,茶粹进屋来,道,“夫人,三爷来了。”
再见面,这层辈分,乱也乱得没话说。
葛思珉坦然自若,先道,“太太家中可还好?”
虽一肚子怨言,但见着本人,少勤还是收敛的很,一板一眼答,“老人家豁达,反倒”反倒来劝她,只是对于分宗一事,老人家不能释怀,“老祖宗念叨着你,盼着幼章与你一道回去一趟。”
“嗯,明日就去府里。”
送走了少勤,幼章整个人都瘪瘪地,坐在房里,单子也不看了,陈列也不研究了。
底下管事的婆子嬷嬷,站了一屋子,悉数在外头侯着,葛思珉挥挥手,都退了下去。
进屋来,果然,他家小姑娘就坐在案边神伤。
上前抱住,抱到腿上,让她坐好,问,“这是又怎么了?”
这场婚事,看好的人不多,他能为她坐到这个地步,她心受感动,可换言之,他承受的,未必比她少。
仔细看他的眉眼,还是冷颜的模样,可眉宇间,又大不一样了。
她伸手来,摸了摸,仔仔细细临摹,忽而想开了,“三郎,你真好。”
说风是雨,葛思珉也摸不清怀里这人的思绪,傻丫头,我才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