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得很,少吃些。”
吃了两个,幼章还没有知味,忽然想起少勤屋里她常吃的梅子,便问了问。
少勤听着,嘱丫头去拿了,而后想一想,心一喜,凑近问道,“幼章,你那个可是多久未来了?”
哎?
“好像是的——”
少勤当即就站了起来,幼章拉住她,问,“怎么了?”
怎么了,傻丫头,她这是有大喜事了。
以防万一,少勤唤了两位平日里为她调理身子的大夫来把脉,结果自然是一致,这是有喜事了。
幼章被惊到,又喜又感动,她自己从未注意过,摸了摸肚子,这,真的吗?
去屋里告诉了老太太,本无有精神的老人家,这会子忽然就来了劲。
嘱幼章进屋去,左看右看,欣喜极了,“你这丫头,有了身子也不注意,晚间还吃凉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幼章到现在还是懵的。
老太太看着她,笑出了声,“这若是个哥儿,就圆了老太太我毕生的心愿了,盼着老三成亲,这一日,就真的到来了。”
老太太这样说,幼章压力还满大的。
因着有了身子,幼章直觉待遇又大不一样了,少勤跟在她耳后,说些要注意的事项。
她听着听着,思绪跑远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她要将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他。
圣上病榻,城墙戒严。
除夕夜,注定不寻常。
派人在东门守着,果然来了音讯,成亲王甚是担忧,寒冬腊月,汗抹了一额头,“先生,你听,八哥果真逼宫了。”
自然逼宫,葛琼走后,裕亲王新纳的谋士,哪一个不是他调教出来的。
“莫急,待到月上中头,你再进去。”
“何故啊?”这万一真的逼宫成功了,悔也来不及了。
“除夕守夜,你恪尽职守,严管京城,从城南到城东,不需要一定的时间么?”
“可是,”先生怕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可是——”
“成亲王,这皇城里的,可不是一般人啊,且等着看罢。”
月上三刻,成亲王握刀的手出了一地的汗,不等葛思珉说话,他首当其位,便往里闯,“冲。”
人未到宫门,就被里头的大军赶了出来,当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禁军统领问,“成亲王,何故现下才来?”
啊?“里头怎么了?”
统领做了个手势,稍加示意了一番。
这时长巷的高总管跑了来,喊,“圣上口谕,召成亲王觐见。”
“父皇——”父皇不是病了吗?
而在远处观望的葛思珉,看着看着,笑出了声,撂了帘子,“回府罢。”
看来这老皇帝,比他想的还要深。
裕亲王逼宫,哪知圣上本就无病,这一庄戏唱来,全天下都瞒住了。
裕亲王,怕是不行喽。
打道回府,倾靠在车壁上,他想,等老太太这几年,便带着宁儿回南罢,这里的日子,不适合她过,也不适合他过。
听说姑苏的三月最畅快,那是他初遇她的地方。
那一年初见,不想如今是这样的光景。
回了府,他家夫人自然住到了小谢山去。
一路上山,三千都快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