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遭歹人下了毒手。”
“谋害圣女乃是死罪,何人如此大胆?”
“谁知道呢?侍奉圣子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动怒。”婢女们步履匆匆从我身边经过。
我摘茶叶的手稍稍一滞,旋即,恢复如初。
流香于她,不过一个小小的教训,何况,只是睡上十天半月。
“雪天荨,圣子让你过去。”身后有女声响起,话落的同时,将将掐断枝头最嫩的叶儿从指尖滑下,飘落在地,像是个鲜活生命无声无息陨落。
我闭口不言,随着婢子而去。
屋内婢女跪了一地,她们统统低着脑袋,肩膀因畏惧瑟瑟发抖。
我不紧不慢踏入房间,适逢一位相貌普通的男子大步迎面而来,与我擦肩而过。
屋子里面的空气仿佛被凝滞。
我走到中央站定,抬头一瞧,
但见辛祉单手搂着棠欢坐在床头,周身冷意逼人。他胸前的白衣绽放两朵鲜艳的血花,棠欢嘴边血迹明显。
我心头大震,不对,中流香着仅是昏迷,焉有吐血之兆?
辛祉冷冷挥手,众人起身躬身默默退下。此时,屋子余下我,辛祉,棠欢以及退在一旁的老药仙。
棠欢见了我,眼神和语气恨不得剜我心食我肉,“哥哥,杀了雪天荨替我杀了她。”
辛祉没有动作,搂着棠欢望着我眼中滔天怒火。
“流香让身体无碍之人仅仅睡上几天,眼下这般状况,指不定,指不定她自己受过内伤。”我指着棠欢解释。
可有些话越解释越苍白。
“还在狡辩。”他衣袖一挥,一道光芒袭来,快而准,我当即被震飞好几步,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你真叫本圣子心寒。”他说。
我摇摇晃晃撑了起来,瞧着他的脸庞,道:“我至今记得你在骨生海拼命厮杀而我只能在仙障内眼睁睁看着你受伤的情景。当时我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是个凡人恨自己连累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是,就在昨夜我知晓了原来只是做戏而已。我视若生命的情谊就这样被践踏,难道这不叫人心寒吗?”
“我没有做戏。”
“你都不信我,我又凭什么信你?”
“够了。”他目光凌厉。
“谋害圣女死罪难逃,来人。”一声令下,两侍卫走到我面前,对辛祉单手抱拳。
“将雪天荨打入回曲牢笼,听候处置。”
“是。”
两人一左一右押着我,转身时我看了辛祉一眼,离开。
回曲牢笼正正方方,乃千锤百炼的玄铁所铸。
我倒在冰冷的地面,双目空洞无神,贴着脸庞的几缕白发被冷风微扬起。
面前的小影探着身子,一只手拂着我的脸庞,动作很轻很柔,却没有一丝丝手的触感。
“八婆,我该如何帮你如何保护你?”他的声音充满悲伤。
我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瞧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迫切向他解释:“我制的香从未出过差错,棠欢定是之前受了伤再吸入流香才变成这样的。”
“我信你,八婆,我信你。”他捉住我的手,想揽我入怀,却无能为力。
我心里总算有丝明媚。
或许我该是开心的,因为栩栩三天前飞出了万川,还因为我结识一位朋友,一位除了栩栩外不在乎我身份地位的朋友。
有脚步声渐近,我循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