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身为她的缔造者,他用菩提花枝替她做了副身躯,导致她平日总爱拨弄这些花花草草。
也没什么的。
枝头的一朵海棠从他指边旋落,他眉头一拧,阔步行至她闭关处,一掌碎去面前的石门,瞧见她倒在地上憔悴的模样,沉静的脸上现了慌意,飞快走过去将她抱回房间。
他去趟天庭办桩了事,赶回来时少女刚刚转醒。
她起身穿了外裳,下塌与重玄解释:“大哥,莲子汤之事并非我所做。”
“我知道。”三字令她打起精神燃起希望,但他说完后面的话,她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回碧宫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她美眸水光乍现,丢了魂似的回了碧宫。
当天,墨衍登门拜访重玄上君。
两神坐在大厅握盏相谈。
墨衍开门见山道:“你寒着脸将打碎月观音的姬含打入凡尘,仅仅为天荨出口气?”
“是。”
“你将月观音同你心融在一起可是何后果?四倾劫期间,她寂灭百年你得昏迷百年,她第四生彻底死去,你跟着陪葬。”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踏入碧宫,她直直扑进我怀里,一言不发。”
“我伤了她。”
墨衍手握茶盏,食指有下没下敲着盏身,发出清微的声音。
“天荨乃我挚友,受了委屈自有本殿做主。今日姬含之事我本能悄悄处理,可你重玄偏偏插一手。我问你,不爱为何不拒绝,爱又为何不接受?”他睨着重玄,等他答复。
重玄放下茶盏,目光定定望着前方,不给予他答复,反而道:“昨日,我去凡间走一遭,但见无数夫妻男耕女织过着平凡又简单的生活,这种生活对我遥不可及。”
他眸光透着淡淡的忧伤,续道:“我活了二十二万九千多年,自认为情爱早已淡去,一颗心不会为谁动为谁痛。可直到遇见天荨,我才晓得这仅仅是我认为。”
他忧伤半点不减,“我不单是她的缔造者,更是上古守钟人。情念动,东皇鸣。东皇一鸣,响彻三界,试问仙神凡人谁能受得住?”
“因为这个守钟人,我只能把这颗为她跳动的心牢牢封住,对她冷落对她视而不见甚至看她眼里有泪心有委屈都不能搂她入怀说上一句,莫要伤心,你的重玄在这里。”
墨衍听了,心里有了起伏,问:“你可有法子摆脱守钟人的身份?”
“第一,以三千纯净生灵为祭,血洗东皇钟,东皇钟沦为魔器后,我同它的关系自然断去。第二,找一位地位法力与我相当之人,成为下一任守钟人。”
话毕,重玄陷入沉默。
墨衍讶然。
只因第一种方法太残忍,第二种只有温仪是不二之选。
可是,两种都行不通。
“我替你做这守钟人。”门外一道女音打破大厅的一时沉寂。
温仪走进大厅。
见了她,重玄从座位处走下来,看着面前逆光而立的女子,声音没一点欣喜。
“我不想毁了你。”
“你怎么知道是毁而不是成全我呢?”一句堵住了他。
“你我袍泽之情比天高,这桩事算得了什么,何况”她掏出镶有一颗白色雕花镂空球形铃铛的吊坠,“这对思铃共有五颗代表世间五对恋人,你和她是其中一对。”
她像拈糕点一样两指拈着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