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艾小巫道。
韦妆好笑的看着艾小巫,问:“小乌鸦喜欢看这个?”倒确实与众不同。
“说不上喜欢看,只是觉得有点意思罢了。”艾小巫却淡淡道,手一挥,示意雷远和伊常可以停下了,“雷远和伊常拉锯子锯木,韦妆觉得是雷远和伊常辛苦,还是林飞云或者锯子辛苦?又或者觉得是锯子痛,或者是木头更痛?”
韦妆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
“这些问题我可怎么回答?”韦妆不解,一脸认真求教的看着艾小巫,“不知道艾小乌鸦是怎么觉得呢?”
“在韦妆眼里,木头只是木头,锯子只是锯子,确实不太好回答。”
“说得那么玄机,如果木头不是木头,那应该是什么?”韦妆问,莫名觉得艾小巫似乎又是想要同她讲什么道理了。
南门扬非看着她们俩人,看似完全不同的两人,其实有着相似之处,能吃会喝,话匣子一旦开启,便是涛涛江水一般不息,还都喜欢讲道理……有时候也可能是歪理,蓦的就想起艾小巫曾经说过的那句:歪理也是理。真实的艾小巫,比表面可看见的艾小巫更加复杂,也要有趣。
艾小巫看着静止在雷远和伊常手中的木头和锯子,淡淡道:“如果雷远和伊常换作是韦妆和南门扬非,那块木头是司马小姐,那把锯子是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者是可以有的某些改变,韦妆的想法也许就又不一样了。”
韦妆愣住。
南门扬非目光落在韦妆脸上,沉寂不语,似乎有一丝期待她的反应。
怔忡片刻之后,韦妆黯然问:“艾小乌鸦的意思是,诺晴不可避免要受到最大的伤害吗?”毕竟她是将木头代入了诺晴。
艾小巫淡淡看了韦妆一眼,却没有回应,她抬起腿跨出一步,似乎准备离开。
“艾小乌鸦,我思绪混乱,你不说清楚我自然也就稀里糊涂啊。”韦妆嚷道。
“那得看木头和拉锯人各自的所图是什么了,木头本身是否想一分为二,拉锯人的本意是否是要将木头一分为二,好与坏,对与错,白与黑,从来都是如影随行,不离不弃,哪有那么绝对的答案?”艾小巫便又站在原地:“韦妆内疚而痛苦,因为觉得自己无法减轻司马小姐所受的伤害,让她变成了今日这副模样,其实司马小姐之痛,是因为她还不够绝望,无法放下曾经,妄图背负过往而前行,她知道你不会舍弃她,也知道南门扬非不会舍弃你,正是因为这纠缠不清的关系,她所以心怀侥幸,司马小姐想要的不仅只是报仇,更是想要为司马家召雪平冤,而韦妆呢,想要保护好司马小姐,可心中也知道司马家真正的仇家并非将军府而是泽月,南门扬非因为你而护着司马小姐躲避逃亡,一旦事发便是窝藏重罪,若真要如了司马小姐的心愿,南门扬非于后世将背负什么名声或者不重要,真正的问题是:万一南门扬非会输呢?其实不管南门扬非是否输赢,韦妆心中也是充满不安的。因为输了,南门扬非万劫不复,赢了,那也不是韦妆期待的未来。”
韦妆默默的听着,长叹一声:“艾小乌鸦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的心里……最近常常不愿意同自己讲道理。”所以才无奈而纠结,无措又感伤。对她真正的问题,南门扬非的输赢是其次,更靠在前的是南门扬非自己的意愿。骑虎难下,似乎正是这个局面,但必须打破僵局,否则每个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