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个把时辰了,我还是先回去看看诺晴。”韦妆道。
“那我送你到院子门口。”南门扬非道,牵着韦妆的手便转身,又瞟一眼雷远他们三人,吩咐道,“如今城内查得极紧,唯府如今几十口吃喝住用,你们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要引人注目。”
“主子请放心。”雷远三人同时抱拳回答,落在南门扬非和韦妆后面,隔着一段距离慢慢跟着。
到了东院院子门外,阿原正站在门外守候着,见他们回来,便抱拳行礼。
“阿原可买到诺晴想要的刺绣用品?”韦妆问。
阿原低着脑袋垂着眼睑,沉声回答道:“是。”
韦妆也不再多问,见南门扬非止步,不由又问他:“你不进去坐一会儿?”
“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吩咐勿问去做。”南门扬非浅笑道,“待午饭过后,再陪着笨妆继续在各处的院落中散散步可好?”
“当然好。”韦妆点头,最近一直很压抑,南门扬非在身旁时,情绪确实会好许多,也很安心,“那待会儿再见。”只是南门扬非昨天说过只能呆到明天早上就又要离开,再见时或者几日或者十几日,此时韦妆心中便似乎微有不舍起来,她脚底朝院门里迈去,不由又回头看一眼南门扬非。
却见南门扬非以往常常冷峻的脸和眼神,此时像是因为披满一层阳光之故,异常的温暖与柔和,目不转睛的目送着她,韦妆心中莫名感觉一种宁静与悠远占据,挥之不去,一直的萦绕。
南门扬非目送韦妆走回院落,这才转身,离开时,瞟了一眼仍然不曾抬起头来的阿原。
林飞云与常伊亲自去厨房安排中午的饭菜,于是只有雷远跟在了南门扬非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不久后便又走回到亭子中,果然看见格叔还在,只是亭子中石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不见了那些酒壶酒杯与瓦罐之类。
“南门公子陪韦妆姑娘逛完院子了?”格叔笑道,还以为南门扬非得陪着韦妆逛一整天。
“嗯,她兴致不如以往。”南门扬非道。
以往,那是丰阳城的各个繁华街道,自然不是唯院可以相比,雷远好笑的想着。
格叔见南门扬非又走回亭子中坐下,便跟着进入:“南门公子方才可是一口果酒未喝,一口凉菜未吃,此时是否要勿问上壶茶?”
“主子对吃的可不执着。”雷远笑道。
格叔斜了雷远一眼,道:“多年不见南门公子,我献点殷勤那又如何了?”
雷远笑了笑,拱手表示没有任何不服与不妥。
“勿问无需如此麻烦。”南门扬非道,“虽然你不似雷远他们常年跟在我身旁,但我的喜好你也是知晓的。”
“那倒是。”格叔听了,便一脸正色起来,“如今这局势,南门公子可想好了退路?”
“没有退路,那便是退路了。”南门扬非淡淡回答。
格叔一愣,怔忡的看着南门扬非脸上的淡漠表情,再偷偷瞟一眼雷远,却见雷远也是一幅风轻云淡的表情。
“如今司马小姐暗中受着公子庇护,公子虽然已经深陷泥坑,但此时下定决定不着痕迹推脱掉尚有可能,不过看公子心意,似乎并不着急,对方行事又向来凶狠,勿问只是担心公子受其所累,到时候自保都成问题,又怎么保护好韦妆姑娘?”格叔说出自己心中忧虑。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是千古不变的悲剧,不过,他好像也不是太监……格叔在心底对自己狠狠呸了一声。
南门扬非微微一笑,问:“那勿问看来,我该如何做到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