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漫天风雪之中,一个削瘦的身影踉跄着跑入街角小巷,身影很快隐没在暗处的角落里。
太累了,辛妩精疲力竭。
膝盖生疼,她跌坐在冰冷的雪地里,掀开裤角,碗大的伤口,鲜血模糊,她强忍住剧烈的疼痛,抓了一把雪捂到了伤口上。
顿时,疼痛钻心。
巷口的另一端,数名手握刀棍的男人正沿街搜寻,为首的男人向巷子里瞅了瞅,嘴里嚷嚷着:“这死丫头,跑哪去了,等老子抓到她,弄不死她。你们,去那边搜。”
男人的脚步声压着积雪,吱呀吱呀地临近。
辛妩竭力屏住呼吸,全身因恐怖瑟瑟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若是被他们抓到,自己再无活路。她的命真苦。
俩个拿着长刀的男人往巷子里走了几步,眼见了厚厚铺地的积雪,连个脚印都没有,便住了脚步,喊了一句,“老大,这里边没人。”
更粗重的声音传来:“往那边搜。”
之后,那片杂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了风雪中。
辛妩抽泣几声,才试探着从墙角里探出头,雪白的小巷除了一串杂乱的脚印,早已没了人影。
她大口深吸了几口空气,庆幸自己甩掉了这些妓院里打手。
四下里看看,天色灰暗阴沉,眼见就要黑天了。
离这最近的是二姐家,只要见到姐姐,她就得救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辛妩打起精神,卷起裤管,向另一端走。
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她得快些去找二姐帮忙,二姐夫是朝廷官员,有他出面做主,定能解了眼下困局。满怀希望地一路急奔,心心念念地来到了二姐夫家,孙府。
孙府门第高,少不得要打点才能求得通报,可她天生是个哑巴,无法与人沟通,辛妩只得拿出将身上仅有一小块散碎银子,又在雪地上写了求见少夫人的几个字,才得以通报。
看门的男人上下打量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让她门外等着,自己进去传话。
大约过了半柱香功夫,大门终于推开了一道缝,二姐的陪嫁丫环探出头来张望。
辛妩见到二姐的陪嫁,迈步迎了上来,伸手拉了宝珠,终于见到熟悉的亲人,心里激动,眼里也溢出了泪花来。
宝珠看到她,疏离地打量几眼,拉她到暗处,“你……是三小姐?”
辛妩听问,急得又掉下泪来,她拉着宝珠蹲在雪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字:婆婆将我卖到妓院,好不容易逃出来,求二姐姐救我于危难之中。
宝珠不识字,也没心搞懂她写个啥,用脚快速的踩掉她的字,只说,“你怕是来借银子的吧。1你是不知道二小姐的难处,二小姐现下,正陪老夫人吃饭,你是不知道孙府家规,二小姐哪怕有丁点大的差错,轻则打骂,重则关柴房,还要说她不刻妇德,连顿饱饭都不给吃,哪里还有银子借给你。我看你不如去大小姐那里去试试。”
宝珠说着甩开她地手,迈步往门里跑去了。
辛妩还想拉住她,紧走几步追上去,大门啪地一下关上了。
冰天雪地,闭门羹,天寒地冷,却凉不过心。
辛妩想着二姐的境遇,暗自伤心。
她一路走,一路落泪,到最后眼泪都结成了冰珠子,身体四肢冷到快要僵住,好几次她都摔倒在雪地里,累到不想爬起来,只得再去见大姐,也只有大姐才能向她和二姐施以援手,毕竟她们是亲姐妹。
姐妹,情深。
一路上,辛妩想着,大姐夫家是富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