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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郎中之命
第四年的时候他女孩成了亲,他并不爱这个女孩,只是他不想掌柜的失望,

    掌柜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在第七年快要结束时候,女孩在一天清晨没有征兆的呕吐起来,

    女孩的父亲开怀大笑,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临死前还能抱上孙子,上天待我不薄,女孩没有听出那开怀下沉沉的暮气,但显然女孩对这个孩子也是十分期待。

    第八年时,女孩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她的父亲却在一天天的消沉,终于老人没有挺过这个阴冷的冬天,驾鹤西去,女孩哭了好久,郎中也很难过,他与女孩的结合完全是因为老人的期望,他不忍心拒绝一个迟暮老人的心愿,就像他不忍看天下苍生染疾受苦一般,他打心眼里的善良,所以他不忍拒绝所有人的求助,他对女孩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但他想这绝不会是爱情。

    叹叹叹,世界却依旧再转,女孩的小腹一天天的隆起,快到临盆期了,郎中掐指一算,

    他没有雇佣一些稳婆,这是她的妻子,他是郎中,妻子的命他不放心交给别人,这是爱吗?或许是吧,又或者只是一份责任。

    昏暗的烛光映在豆大汗珠上,妻子难产,郎中焦急的继续接生,一个时辰的操劳后,他悲哀的发现一个艰难的抉择,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住一个,

    妻子虚弱的开口,救孩子,郎中目光凝固,心里已有决断,是爱吧,他爱这个女孩,他不想失去他的妻子,他的女孩,时间一丝一丝过去,女孩昏迷在床上,一旁是已经没有呼吸的婴孩,用一个人死换来另一个人的生,他揪着头发跪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为什么?我救过那么多人,可为什么却救不回自己的孩子,他突然冲出门去向着天空大声咆哮,

    直到嗓子嘶哑再也发不出一点声来,最后蜷缩在院子里的土地上睡着了,不知梦到什么,眼角划过两行浊泪。

    药铺仍是那个药铺,可那个东南角桌子后的年轻人脸上却再也看不到笑容,他的妻子苏醒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双手抓着产前为孩子准备的新衣服怔怔的对着墙壁发呆,一天一天只有郎中强迫她吃东西时她才会喝上一点粥,大多时候像是丢了魂一般坐在床上,哀莫大于心死,郎中手中的刀能医好外疾却看不好心病,看着女人一天天消瘦下去,郎中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

    第九年的秋天女孩走了,可死后的表情却十分安详似是得到了解脱……郎中卖掉了药铺,他想离开这个充满伤心事的地方,去南边吧,郎中抽出枕头下的信封,

    师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郎中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第二天一早,郎中就搭上了一辆顺风车,这个车夫要回故乡,一个叫作青阳的小镇。

    轰……银白色的电弧在空中蔓延,郎中望着窗外的雨,他不喜欢雨,说不上原因,但好像是因为,在雨天他弄丢过什么东西,

    可是还剩下什么可以丢的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在这个小镇住了有两年了,他仍经营着一个小小的医馆,这些年来也算有些名气,郎中关上了窗,将假人穴位上的银针拔下,吹熄了灯准备睡觉,

    摸了摸额头,眉心的位置跳的不停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

    刚躺下没一会,门口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求苏郎中救我妻儿啊!”

    郎中连忙下床开门,他听的不太真切,但事关人命生死攸关,他是个郎中,这种事容不得他怠慢,

    打开门,看到的是个中年的男人,削瘦但挺拔,

    “苏先生我家妻子难产求先生救命啊,”男人不由分说抓起郎中的胳膊就准备走,郎中一愣,赶忙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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