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第二天傍晚他沿着父亲常走的路,背着一个行囊慢慢的向南走去,没有人注意,这个脊背有些佝偻的老人在夕阳的余晖里慢慢的挺直,皱纹慢慢的变淡浑浊的双眼也逐渐变的清澈,唯有那头发仍是花白的颜色,他想通了一些事,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人群如哑剧只剩心跳声似耳语,白驹奔过隙,不知赏识或唏嘘,以痛赏我不那么不顾一切的昨日当年,苏铭缓缓写下几个字装进信封,塞进了这个面带青涩的孩子胸前,塞进了九年的时光,塞进了对他未来的殷切,苏铭望着天,身影渐渐淡化在这京城外的荒野。
苏铭回到了青阳小镇,他这一走就是九年,城里变化不大,唯一不同的他成了这个小镇里第二大的人,他的同龄人大多都不在了,只剩下他的邻居,他们一起长大,但这邻居比他要大九岁,家境也十分宽裕,对待朋友也很真诚,唯独有些风流,总做些沾花惹草之事,小伙伴们经常嘲笑他的生活糜烂,心底却是羡慕不已……拜访他的时候,邻居问他在这九年里他去干了什么,他想了想回答,传道授业,邻居笑骂,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吹牛皮,那你说说看你能教人什么,识字吗?苏铭也笑了,治病……
他们细数童年发生的趣事,老人苍白的脸上也在开怀的笑中泛起一抹红润,苏铭像是想起了什么,拍打着床沿说了几个字,老人笑的更加欢快,苏铭说,心底的小野兽,
老人挣扎着要坐起,苏铭搀扶着他走到贮藏杂物的房间,灰尘布满了这个久未开启的房间,随风飘荡的蛛网见证了时间在这个地方刻下的印记,老人从衣橱中翻出了一个布包,缓缓的交给苏铭,
是苏洋父亲交给我的,让我在适当的时候交给你,苏灵在的时候我没有给你,苏灵走了我想交给你,可你也走了,这一走就是九年,人生能有多少个九年,我们都老了,可时间没有老,我快不行了,你也不用安慰我,再不给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老人抓着苏铭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苏铭怔怔的看着这个封着时光的本子,他没有再打开,
他想,我从没有忘记过什么,只是有些东西或许更适合被收藏吧,他摩挲着本子的封面喃喃自语。
三年过去了,他的邻居也去世了,这个小镇上再也没有他认识的人,他成了这个小镇上最大的人,他见证了一个甲子里这个城市的变化,看到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于是他变卖了家产,在城南的空地上撑起了一个台子,搭起了一座面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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