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穿衣开门,却没见着徐氏的身影,转身去厨房,依旧没有人。
邬桥看看日头,这会邬镇应是出门了,怎的徐氏今日见她睡过头了也没叫她?
便在这是,正房里蒲磊端着个盆急冲冲的出来。
邬桥忙问,“磊弟,见着我娘了吗?”
蒲磊面上有些疲惫,眼里带着焦急,“婶婶跟着大夫去抓药了。”
邬桥一惊,“大夫?我娘出什么事了?”
却见蒲磊摇摇头,“是邬叔叔!夜里发热不退,如今才好了些。”
“爹?”
邬桥疑惑,她爹身子一向健朗,怎的就突然发热了?但邬桥随即想到昨日的大雨,邬镇跟蒲磊都是淋着雨回来的。到底邬镇年纪大了,身子骨弱一些,这才夜里发了出来。
又见蒲磊端着盆,盆里装着个半旧的帕子,只怕是徐氏分身乏术,让蒲磊给邬镇擦身子降温,自己好去抓药。
想到这个可能,邬桥更是自责了,“你这是去做什么?”
“大夫交代让给邬叔叔用温水多擦几遍身子,人会好受些,我正要去换水。”
邬桥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去瞧瞧爹。”
两人各去一头,蒲磊去厨房换水,邬桥自是进了内室。内室一股热气袭来,又见邬镇紧闭着双眼躺在双上,身上的亵衣似乎湿透,额间还冒着汗珠儿。
邬桥一见往日慈爱的邬镇,此刻像是失了生机一番,而自己却还一夜好眠,不由得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羞愧,忙拿另一旁的干帕子给邬镇擦汗。
心中酸涩,双眼便也红了起来,蒲磊正换了热水过来,见邬桥伤心的模样,忙安慰道:“邬叔叔没事,就是发的急了些,人受了点苦!大夫说吃上两贴药便会好的。”
邬桥这才让开了位置,让蒲磊侯在一旁,“嗯!”
见蒲磊瞧着邬镇和邬桥迟疑的样子,邬桥忙转过身,“辛苦你帮爹爹擦身了!”
蒲磊这才一边给邬镇去了里衣,一边拧了半湿的帕子擦起来,嘴上还说着,“哪里辛苦了!邬叔叔才最辛苦,我小时候发热,虽记得不是很清楚,可那闷闷的难受,又无法说出口,最是难耐了。”
邬桥也跟着点了点头,想到邬镇方才那有些湿的里衣,又去衣橱里找了一套邬镇的衣裳,依旧背对着床上的邬镇,摸索这放到床边,“麻烦你待会帮着爹爹换身衣裳。”
蒲磊自然应是,如此这般,便是两个人一个在床边擦,一个背对着担心。
等蒲磊给邬镇擦拭完,又换了一身衣裳以后,邬桥这才转过身,见床上的邬镇紧锁的眉心松开了些,想必擦拭一番,又换了一身衣裳,此刻松快多了。
便又是冲着蒲磊道谢,又见蒲磊自己却累的满头大汗,便不自觉的掏出帕子上前给蒲磊擦拭,嘴上柔柔的说,“辛苦你了。”
蒲磊见邬桥上前,只觉得自己动弹不得,虽然有些于礼不合,可就这般呆愣的任由邬桥帮着擦了满头的汗。
这时那床上烧了半宿的人突然嘟囔了一声,“水……”
邬桥耳尖,忙把帕子塞到蒲磊手里,让他自己擦,自己又去桌上给邬镇倒水。服侍着依旧闭着双眼的邬镇喝了一杯清水后,邬镇又继续躺着了。
只不过这次虚汗少了些,面上也舒展开了。
见邬镇额间细碎的发丝渐渐露了白,邬桥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如今自己亲爹生了病,可这个当女儿的却不能亲手服侍,原因便是那该死的男女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