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邬桥早上是被周小妹的腿给押醒的。邬桥只得一边揉着发痛的头,一边把周小妹的腿放下,再腾出手穿衣裳。
整理一番后,床铺上的周小妹还睡的呼噜声直响,邬桥不由得头更痛了。
虽说都是女子,又是邻居,来借宿一下也没有理由拒绝。可这周小妹,完全就不是个普通人啊!
才八岁,可却有一百多斤,个头不高,吃的多,葫芦打的响不说,还精神头特别好。邬桥被她拉着问了一晚上。她是看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不明白,看什么都要问上一番。
罢了罢了,好在不过几天,熬一熬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邬桥只得摇着头叹着气开门出去了。只是到院子里伸伸懒腰,准备好好享受着清晨难得的静谧和清新。
却听到对面,几声呵斥,更夹带着“哐当”“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邬桥的眉毛更皱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不安生。邬桥正提着裙子想要出门看看,在厨房里忙活早饭的徐氏就探出头来,似乎也被方才那阵声音给扰到了,“这隔壁怎么鸡犬不宁的样子。”
又见邬桥要出去,忙喊住:“乔娘,你做什么去?”
“娘,我去门口看看,这隔壁到底住了什么人,怎的这般不安生。”
徐氏一边剥葱,一边冲着邬桥招手,“快些回来,管他们是什么人,你可别去跟人家对着闹,到最后吃亏的总是咱们。”
邬桥叹口气,总归就是女子还是要名声好,不能落个泼辣的名声呗!算了算了,转个身,“娘,我来帮你做早饭。”
徐氏点着头,而后缩回身子,邬桥也跟在身后进去了。
邬镇早起随意喝了一口粥,就背着书袋出门去了,留下徐氏几个还在桌子上吃早饭。
只是徐氏却不停的往邬桥的房间里看过去,“乔娘,这周小妹真的还没醒?”
邬桥无奈的点点头,“娘,咱们先吃吧!她昨晚上什么时候睡的我都不知道,这呼噜震天响的,叫不醒啊!”
徐氏只得继续夹上一块葱油饼,一边喝粥一边想着,给周小妹留点什么吃的好。虽说是隔壁来借住的,可到底进门就算是客,不能怠慢了去。
因为倒还说了邬桥一嘴,“周小妹是年纪小,还没醒事,你可是大人了,不能说话口无遮拦。”
邬桥知道徐氏这是说她说周小妹打呼的事情,虽说周小妹年纪还小,可到底是姑娘家,以后长大了说亲,出了一个打呼噜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便也点头,“知道了娘。”
蒲磊只低着头吃东西,并未插嘴。却在这是,听到外面突然一阵骂声:“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小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用得着你来说。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给小爷滚开。”
那戾气十足的语气,明显就是从邬家院子口发出来的。
接着又听着一句:“你……没教养……”
后面还有些囫囵着听不清的话,只是“没教养”三个字,却让蒲磊和邬桥都停下了筷子,“娘,怎么好似是爹的声音啊?”
蒲磊也点头,“是邬叔叔。”
徐氏心里正为如何对待周小妹忧心,便没有分心听外面的动静,听到两个孩子这么说,有些疑惑,“你爹不是去村学了么……”
只是话音才落地,外面就听着有人喊,“邬夫子,邬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