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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母爱依旧
    他说完不再理我,大步走进了屋子,大黄依旧扯了嗓子的狂叫着,我拿起旁边剩下的半个馒头朝它丢了过去。

    安异的到来,让养母和弟弟异常的高兴,他们好像又有了向他人炫耀的对象,我对母亲说:“不要跟人提起杜宜安,他的身世还有一切都不能让人知道。”

    母亲会意的点了点头,吃饭的时候跟弟弟说:“这个人是姐姐的朋友,妈妈不认识,你不要跟同学讲。”

    弟弟问:“是男朋友吗?我觉得他特别像那个电视上的明星。”

    母亲看了我们一眼,摇了摇头:“不是,农村哪来的明星。”

    弟弟不再说话。

    农村的夜好似黑的格外早,母亲与弟弟早已入睡,我随着轻轻的敲门声起身,来人是安异。

    他双手插在裤兜说:“外面下雪了。”

    我望向窗外,夜色中朦朦胧胧有着不着痕迹的纷纷洒洒。

    我们走出屋子,绕过大黄,一前一后摸到后院,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拽了拽我未拉衣链的羽绒服:“冷不冷?”

    我摇摇头,漫天的大雪正悄无声息覆盖着眼前的世界,呈现出一片的白。每次下雪都令我有种庄重肃敬感,不为别的,只为那些耀眼的白,好像心底尘埃都被它洗净了。

    “无论多脏的地方,一场雪下来就白了。”

    他拿出火机,点了支烟,红色的火光在夜色不停的闪动:“那只是表面上的白,脏的地方都藏在下面。”

    我答应着:“恩,等雪融化的时候是最脏的时候。”

    他没看我,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把烟把踩在地上,我仿佛听到了烟把粉身碎骨的声音。

    他说:“当年你太小,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笑了笑:“跟我猜的差不多,只是,我现在长大了依然很难接受。”

    他往我身边靠了靠,身上桂花薄荷香气通过鼻腔直达肺腑,他说:“不管你接受与否,都是事实,或许时间久了你就能放下了。”

    我望着他问:“可能吗?”

    一阵沉默,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晶莹剔透,顷刻间仿佛渗入了我的手心,消失的不见踪影。

    他接着又点了一支烟,我说:“对你嗓子不好。”

    他说:“抽的少不影响。”

    我说:“那也给我一支。”

    他说:“女孩子不许抽烟。”

    我问他:“哥,我的人生怎么会是这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说:“多年前,我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可没有答案,后来我便不问了,命运你真的无从把握。她有时像天使,有时又像恶魔,我们永远不知道她在天使和恶魔之间的转化时间。”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哥,我很幸运今生能碰到你,即使我们以后不再是表兄妹,我依然很感激命运。”

    他把头侧下来与我紧挨着,说:“在我们的相识上,我们都是命运的宠儿。”

    我说:“在家庭里,我们却都是命运的弃儿。”

    那天晚上我们在雪中待了很久,靠在一起,直到落了满身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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