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给他做了两身新衣裳,把以前沈德不穿的那些旧衣裳,也给他改了两身,光新鞋都做了三双。
而他在这个家也很是勤快,针线活杨氏不让他碰一下,沈德出去卖货的时候,他都帮杨氏做饭,挑水,砍柴,喂鸡喂鸭。
有时候杨氏不想她那么辛苦,很多事儿都不让他做,只让他哄着沈玉玩。
他才知道沈玉那么胆小,每次出去玩的时候都不爱和别的小娃子一起玩,有的小娃子拿个虫子都能把她吓得尖叫,出了门的她和在家里的她是完全不同的。
一眨眼,他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深秋到了,树上的树叶都哗哗的往下掉,满地都是落叶。
农村里没什么柴火,孩子们每到秋天了,树叶的时候都满山遍野的去扫落叶,捡树枝等着冬天烤火用。
君毅也不例外,但他大了,不想捡柴了,就拿一个砍刀,带着沈玉去山脚下看一些细碎的柴火。
沈玉背上背着一个小竹篓,拿着一根铁棍到处扎树叶,扎了满满一棍子之后放到了竹楼里头,一边干活一边玩。
他就拿着砍刀,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枝丫都给砍下来,放在地上摆的整整齐齐,每天都能砍整整两大捆回去。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沈家的柴房里头便堆满了柴火,君毅就不用砍柴了,便带着沈玉满山遍野的,按照沈德教他的方法布置陷阱,捉野鸡,捉野兔。
虽然不容易,可也能多少捉到两只,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他也在这么久的时间之内看出了沈德他们是真心想让自己留下来。
不管什么东西,什么事儿,他们都从不例外,从不避着他,而且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真的把他当儿子养。
这一天他带着沈玉山跑了半天才捉了一只野鸡,拎着回来之后进了院门,便发现沈家老太太来了。
他瞬间便低下了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老太太非常不喜欢自己,嫌弃沈家养了他这么一个外人,拖油瓶是个吃白饭的。
老太太见到他的那一刻,果然重重的哼了一声,瞥着眼睛说:“家里的粮食好像吃不完了一样,非要养一个外来的,这么大的孩子能养得熟才怪,可别养了几年之后养了个白眼狼,拍拍屁股都走了,到时候看你上哪儿哭去”
杨氏站在一旁看到君毅那尴尬的样子,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拉着沈玉进了屋里,老太太却看着他拿回来的那一只鸡咳了两声说:“今儿还没算是白跑,居然弄回来一只鸡,赶紧的杀了给我砍一半,我也好一阵子没吃鸡肉了。”
杨氏闻言便冷了一张脸,孩子出去折腾了大半天才弄来了这么一只鸡,她就要拿走一半,老二家的一天到晚从她这里顺东西吃,怎么没见他们弄到兔子的时候送来一半
不过老太太发话她也不敢不从,即便心里不乐意,也依旧是将那只鸡拿了下来,急忙烧水烫了毛,砍下来小一半,用大荷叶包着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两个孩子钻进了屋里,拿了鸡却还不走,老神在在的坐在院子里看着杨氏说:“你这肚子是到底咋回事你说说玉儿今年都八岁了,你怎么迟迟怀不上啊”
“家里又没短你吃喝,这大夫也看了不少,药也吃了那么多,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怎么都像是泥牛入海,一点回响都没有”
杨氏听她又提起这个,心口一扎一扎的疼,每回来这个老东西都要捡着这个事儿说上她半天,偏偏就她没儿子这一条就是理亏,无论如何被骂都不能还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头埋得低了些:“谁知道呢,反正药也吃了这么多,怀不上我也没法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