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以为他对她有半分男女之情,复执起筷子,把碗中的蔬菜吃了,“人吓人吓死人,恒王大人您行行好,大半夜的别说玩笑话行不?”
舒子圣眸光黯了黯,抿一口茶水,不再看她,“毛笔里的字条,你拿了?”
他知晓这件事,白惜棠并不感到意外。
“你说我无意间拿回来的那支?”她漫不经心的用手肘撑着下巴,看莲花里的烛火轻轻晃悠。
“无意?”舒子圣低眸,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似一把小扇,能撩人,他的语气降三分,“运气倒是很好,偏偏拿中那一支。”
“唔……”白惜棠皱眉,“可惜被人偷走了。”
“嗯。”舒子圣淡淡答应,默了片刻,缓缓道:“今夜便在这里歇下吧,让八忠给你打扫了屋子,至于你家那两个小丫环,不用挂心。”
白惜棠“哦”一声,他已然出了屋子。
大好的夜色,徐徐清风送秋意浓浓,盛放的菊与天上的月,白与鹅黄之间山峦连绵,竟有几许寂寞。
她没有急着随舒子圣一道出门,只慵懒的撑着头,对着洞开的雕花门外发呆,不知在思索什么。
此时,客房外。
八忠挠着脑瓜子问,“爷,那字条在狗爹身上多危险,您看戴升,死的可惨,他们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您为何……”
舒子圣眸光清浅,如远山苍翠,把核桃酥从桌上端走,今夜她吃了许多,不能再吃了。
转身,他道:“没有为何。”
但八忠瞧他冷凝的面色,断然晓得自家主子现在承受的并不如其表面上看起来轻松。无奈叹一口气,他摇头,“您有时太惯着狗爹了。”
“惯?”
舒子圣似乎对这个字感到惊讶,他堂堂茂城小霸王,皇城之下横着走,从来只有别人瞧见他绕道,哪有他惯着谁?
对于这个评论,他不甚满意。
斜睨一眼八忠,走到楼廊上,他蹙眉道:“都收拾妥帖了?”
八忠点头,“回爷的话,都妥帖了。”
“她心心念念的那两个丫头呢?”
“差人去说了,说狗爹应邀游玩,暂时不回去了。”
舒子圣敛眉,眸中的浓重挥散不去,又沉默片刻,似是无奈又似是压着什么,叹道:“让人领她过来歇下吧。”
秋深露重,寒夜漫漫。
白惜棠躺在床上,四周的布置风格与竹园很相似,简单素雅,但始终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她似乎有点认床,这夜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日清早,刚睁眼下床,到外屋喝水,白惜棠便被一个声音吸引了。
“主子安康!主子安康!”
怪怪的音色……
白惜棠把舒子圣的大氅随意披在身上,推开门,冷凉的雾气之中,一只体白额黄的鹦鹉站在木架上,瞧见她,扑棱一下翅膀,复道:“主子安康!主子安康!”
这不是鹦鹉么?
白惜棠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些时日,却不曾得见什么趣事,如今看到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当即喜滋滋的逗弄,挑着眉梢学一通鸟叫。
八忠担心打扰到自家狗爹睡觉,在远处候着,瞧见人醒了,还特别喜欢爷特意从贵妃哪儿要来的鸟儿,当即乐了。
他小跑到白惜棠身边,笑道:“狗爹,这小东西看着怪讨喜的吧?”
白惜棠许久不见八忠,熟悉感油然而生,笑得明媚生花,“确实讨喜,但没有你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