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棠幡然改之,却不见神色变化,笑笑,“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言罢,她又想起什么,眯缝双眼,与街头巷尾把话家常的妇人颇为神似,对他撩了撩眉眼,“诶,恒王大人还未告知心许何人呐?”
舒子圣剑眉稍挑,学她,俯身将其看一遍,再看一遍,如风似水的眸寓意难测,末了定睛与她对视个来回,倏而薄唇扬出阳春溪水脉脉的弧度。
白惜棠被审视得心慌意乱,方觉此时二人姿势甚是不妥,麻溜起开,舒子圣道:“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放眼当下。”
白惜棠点头如捣蒜,他又道:“这些时日你频频出入此地,柳杉一案已有些眉目?”
“差不多罢。这附近有一赌徒名唤王长,前些时日拿了几件首饰去当卖,与那夜我见柳杉所戴无二,只与他对质对质,大概便明前因后果了。”
“你比八忠稍机灵些。”舒子圣难能可贵夸她一句。
白惜棠却对此敬谢不敏,大大翻个白眼,懒怠与他计较,否则显得小气。
此时烈日当头,正值晌午。
她这人耐得住寂寞,吃的了寒苦,偏偏亏待不得肚子。
从怀里慢条斯理的摸出一坨巾帕,小心翼翼打开来,里面躺着几块从春风与月顺来的核桃酥,白惜棠瞅他一眼,“午饭时间到啦,要不要来一块?”
“你这几日便吃的这个?”舒子圣忽而一脸严肃。
白惜棠对其变脸的速度颇习以为常,咬一口核桃酥,香气四散,咀嚼片刻咽下,心满意足,“也不全是。”
舒子圣神色稍稍缓和,她补充道:“还要掺点水才行,不然哽得慌。”
舒子圣脸抽了抽。
白惜棠自顾自再咬一口,因得遮了面,不十分方便,她峨眉成川,喜意不减,自顾自叹惋。
都怪前些时日半夜出门,她心忧被人抢劫,且那钱袋沉甸甸,携带不便,思来想去,会完柳杉速速回府,也没机会花钱,就放下了。熟料恒王大人有请,她在春风与月免费吃喝,也没算计过身无分文之事,待逃出院了方才悔之不及。
不过好在她有个好习惯,但凡从恒王府里出来,都要揣些小点心,尤其核桃酥,色香味俱全,用以果腹极佳,合她胃口得很,才没让她饿成皮包骨头。
“靠几块核桃酥果腹,还高兴成这般,唯有你了。”舒子圣哼一声。
白惜棠不觉不妥,啧啧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与食有关,乃大事,恒王大人也是爱核桃酥之人,用它作饭自心喜知恩,也总比饿死好吧?”
“你……”舒子圣欲驳无言,细细瞧她,本就清瘦的身子似乎又小一圈,沉声讽道:“你确实心思缜密,把自己饿成这般,叫旁人瞧见,又以为白将军虐待你,心生几分怜悯了。”
“咦?”白惜棠明眸烁烁,“如此也有些好处哩!”
恒王大人顿感头痛……
他从怀中拿出一袋银钱给她,“说你比八忠蠢笨,实在不假,亏空身子,因小失大,小人得志,好在哪里?”
“我身不由己嘛。”
“既然有难,却不知来找本王?”
不知他忽然又发哪门子火气,白惜棠暗想:找你?我方烧了你的宝贝院子,如若回去,怕是你要让我‘汪汪’三声,再滚地三圈,才肯罢休。这做人要有做人的气节,何况我这一身铮铮傲骨,岂容你说折就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