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的小宫女,见她,纷纷桃色满面,娇羞扭扭捏捏,那目光却半分不从她脸上移开。
白惜棠自诩谦谦君子,于是端个不失礼数的笑,正待客气寒暄几句,忽见宫女花容失色,个个小脸煞白跟阴曹地府小鬼似的。
她顺着目光转头,突的俊颜僵了僵,顿感周身血液凝固,被抛掷寒冬地窖,俨然与泡菜萝卜一般腌样。
竟是舒子圣那厮!
提及他,白惜棠只记得“薄情寡义”四字,继而又可怜自己含辛茹苦烹制的佛跳墙,不免哀叹。
抬头,其如风似水的眸冷冰冰若寒潭明珠,幽幽盯着她,却仿佛要瞅出个火窟窿,实在冰火两重天。
“过来!”他沉声命令,不知何处来这般大火气。
白惜棠默念“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慢吞吞跟过去。也非受其威压所迫,实乃他辜负了她的佛跳墙,她得为那无辜的美食讨个说法。
一前一后于偏门驻足,白惜棠头顶一只红梅出墙来,映着她墨发如丝,银光面具,尤其那较之前胖了些,又恰到好处的姣姣容颜,以及笔挺身量,浑然一体成丹青墨画,美妙得很。
他不言,她便不言。
白惜棠虽话多,却也不是何时何地都肆无忌惮,反之,耐力颇佳,愣是待了小片刻,气氛便压得又低又沉,如天上乌云密布,不见丝毫辉芒。
“你可知战场是何地?”舒子圣绝代容颜比天还要沉几分,从头到脚,乃至一根毛发都贵不可言,又寒不可触。
这不明知故问么?白惜棠疑惑瞧他,不退不避。他踱步压白惜棠一头,俯瞰低视,“金戈铁马,沙场无情,你可见过积尸草木腥?你可见过血流川原丹?!”
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容颜冷傲,气息却炙热如火,似要点燃她白皙面颊。
白惜棠退步,墙面冰冷硌骨,但无畏无惧。他继而覆上,“你可是面具戴久了忘记自己的本分?!”
白惜棠愣了愣,思索片刻,以为此话无须在意,淡然启唇,“我自是知晓,也未曾忘记。”
“既然如此你为何应下?!”他蓦然怒吼,似要震碎庑殿,掀翻碧瓦。
白惜棠明眸颤了颤,抿唇应下无端气焰。
她所应为何,他自是比她清楚明白,此刻这般逼问,倒似她不知轻重?
粉唇斜挑几许讥讽,她抬眸直直看他,“恒王大人如此大发雷霆质问我,何不问问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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