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棠眸光暗淡,点头,踢马肚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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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白惜棠滁州一去在杜明志前。日日快马加鞭,连赶数十日方至滁州。
那滁州刺史早得风声,她刚进城,便领了一干人等热烈相迎。
本欲稍作整顿,做好与滁州刺史周旋一番的准备,熟料前线战事紧迫,不容耽搁。白惜棠便拿了随身携带的玉佩,未待卸甲,便匆匆登门拜访,与其相商。
想那滁州刺史也并非不通事理之人,只是先前与皇上有些陈年旧事,生了嫌隙,便故作拿捏,不肯开仓。试问瑞朝倾覆,又何来滁州?
她几番承诺游说,终于说动滁州刺史,肯开仓支援。
只是押运粮草并非易事,备车上马也足足用了一日。
本待修整一夜,第二日天明上路,又有人来报战事危急,胡人再破一城池,我军部分屯粮被烧抢,剩余粮草最多撑不下十五日。
计划赶不上变化,虽滁州离前线不过五日路程,但夜长梦多,恐又生变故,白惜棠小憩两个时辰,便连夜启程,直上边关。
夜深寒凉,大雾蒙蒙,密林偶有狼嚎,道路湿滑。众人已然疲惫不堪。
白惜棠放慢脚程,四处奄奄,了无生气。
她头次领兵,无甚经验,见军队实在无神,思及前线战况,左右为难,两个时辰后终决定停下修整,待明日天明再加速前进。
如此又过一夜,初见天边泛白,正待收拾启程之际忽闻马蹄声似震破大地,汹涌而来。
白惜棠大惊,翻身上马于前,众将士严阵以待,以为厮杀将至,熟料探子踏马大呼,“恒王来啦!恒王来啦!”
士卒不信,愣眼瞧他,个个神色古怪。
是以,恒王当年大捷归来后,已从战神之巅颓败为茂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霸王,行事蛮横果断,骄矜且目中无人,皇上怎会命他前来?
纵使皇上惜子,有意重振恒王之意,恒王心之所伤,尚未解结,又怎肯再执利剑,挥斥沙场?
但疑心将起,便见尽头黑压压一片,人影重重,有山峦之势,踏破厉鬼之威。
是他!
白惜棠静坐马背,眸光烁烁,满目枯叶纷纷间,那熟悉人影渐近。
她慢慢看清他,看清那冷硬轮廓,似勾勒了山河壮丽,看清那入鬓剑眉,似承载了刃光,尤其那双眼,如风似水,冷傲三分,复杂三分,远远望来,紧紧扣于她身,叫她呼吸一滞,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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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终于完了,明天第三卷,不知道亲们可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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