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邸之内,萧祁阳抬手重击在红木书桌之上,怒言道:“西北军营补给虽本是小事,但父皇将此事交给萧祁隆,现如今是补给小事,说不准将来就是西北军权的大事,这会子萧祁隆和陆仼海相互勾结,一文一武,加之父皇现在依仗陆仼海控制西北局势,那些文武百官也都趋炎附势,这般下去,只怕大势已去。”
“三爷何必心急。”一娇滴滴的声音从一侧的黑色帘帐中缓缓传出,随之而出的是一袭白色薄纱的女子,那女子由着一根同色的面纱遮着半张脸,而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却也是绝美,竟然是黑黄异瞳。
“墨心,眼见父皇年事已高,储君之位却迟迟没有确立,现如今萧祁隆又得势,你叫我如何不心急?”
被唤作墨心的女子点点头,走上前去抬手为萧祁阳揉着微酸的肩膀道:“现如今大局我们的确是很难去转了,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咱们大局使不上劲儿,可以从小处去做。”
“你的意思是…”
墨心点点头道:“现如今洛家不得势,洛珠纓和萧祁隆关系堪忧,往大了说更是家族情仇,三爷为何不从她下手?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将二皇子府从内到外地一点点地瓦解掉。”
“那我们应该如何去做?”萧祁阳一边思索一边道:“想要她信任我们,为我们所用,就得先让她对萧祁隆彻底死心,然后我们雪中送炭。”
“王爷说的没错。”墨心微微颔首道:“只是现下我们在二王爷府邸没有靠得住的眼线,只凭借坊间的流言蜚语,还不能断然了解络珠纓和萧祁隆的关系究竟为何,在确认络珠纓已经愤恨萧祁隆之前,络珠纓这步棋也不能轻举妄动,不过我们也可以姑且微微推波助澜,看看究竟。”
“哦?”萧祁阳眉毛一挑道:“墨心可有什么对策。”
“想着过几日就是夫人的生辰了,也该好好邀请各位皇子夫人来咱们府邸好好热闹热闹了。”墨心淡淡道。
“是啊,我可是听闻洛嫂嫂的掌上舞作的很是出挑精彩呢。”萧祁阳说着忽而眉心一乱道:“只是夫人那里——”
“王爷不必担忧,虽然夫人心境忧虑,不愿意出面,但是此事事关王爷,且由奴婢前去劝说,相信夫人她一定愿意出面操办生辰家宴的。”墨心道。
“有你这样说,我便是心安一些。”萧祁阳说道:“只是她若当真不愿抛头露面,也不要强加于她,我们再找机会就是了。”
听得眼前的男人这样说,墨心微咬嘴唇,面色一变,却还是点头应下。
隔日,三皇子府邸广发请帖,为三皇子之嫡妻孟舒泽庆生。
萧祁阳早些年便娶了孟家的嫡女孟舒泽为妻,且不说孟舒泽的出身乃是整个国家的名门望族之一,只是她自己的容貌与才华便是一等一的出挑,还是少女的时候,孟舒泽便已在皇太后身边做贴身的服侍女官,机智过人,可惜自其孩子出了变故之后,便像变了个人一样吃斋念佛,不再探究后院之事,与萧祁阳的关系也是只有尊重二字。
“我若是记得没错,那孟舒泽向来安分拘谨,往年里的生辰均没有大摆盛宴,像今年这般邀请众人吧。”萧祁隆从高栏手中接过三皇子家发来的请帖,随即扔到一侧道。
“是。”高栏道:“孟夫人的性子大家都知道的,自从其孩子去世之后,一直都潜心吃素,往年里别说生辰了,就是宫中的寻常家宴也是不出面的,这会子突然这样大张旗鼓地举行家宴,奴才想着的确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