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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陈恙芯修剪过花枝,又顺道去看了看新摘种的月季,小堃子公公和馨怡不敢出声,跟在她身后。

    月季开得层重叠峦,分外妖娆多姿,朱红的、浅紫的、粉霞的,胭脂色的,薆薆葱葱开了一片,陈恙芯指尖轻触花蕾,啧啧惋惜:“可惜忍了一世却忍不了一时。”

    “娘娘…您要禀告皇上吗?”小堃子问道。

    “本宫为何要如此?”陈恙芯的反问让小堃子愣怔半响。

    “这岂不是除掉绣妃的最好时机。”

    回应小堃子的是陈恙芯良久的沉默,沉默的让人心慌,谅小堃子也不敢再开口…偌大的永和宫此刻竟然静若寒蝉,鸦雀无声。

    虽不能火上浇油,但馨怡硬着头皮添了句:“娘娘,奴婢还有事情要禀报…昨晚······皇上封了曹氏为贵人。”

    纤长葱指狠劲拧下手旁新开的月季,将花瓣愤揉出花汁,一朵本该含苞欲放的月季伤痕累累,残缺地落入泥土之中。

    “碍眼。”陈恙芯声凉如水。

    “榕贵人·····晋了嫔位,不过是太后旨意。”馨怡说出口的话极轻极细,比昨儿下得那场毛毛雨还要微弱。

    余人敛气藏声,专心盯着陈恙芯的脸色,怕她突然发怒再毁了一地的月季。

    陈恙芯毅然回屋,一花一木顷刻同样碍眼。

    “娘娘您别气,纵使她们小人得志,也爬不到您头上来,皇上还是最宠爱您的。”

    “本宫从未信过帝王的宠爱会停留专注谁人身上,他爱谁或不爱,都无关紧要。”在后宫几年,她最谨慎之处,便是不把感情赌进去,赌在那一个穿着龙袍的九五至尊上。

    “那…娘娘又是在担忧气郁什么?”馨怡想,如果不是因为争风吃醋,还有什么理由呢?

    “曹贵人,她的家世。”

    “曹贵人的父亲不过区区四品,有何担心?”

    四下无他人,陈恙芯才说出心中所想:“虽然顺天府阶层不高,无法决策国事,却能上殿面君,凭着一个职位的力量能够同时插手众多部的事物,也不算越权,况且顺天府还有承接全国各地诉状的资格,相当于小刑部。”

    陈恙芯募得想到什么,面上浮现不明其意的笑意:“皇上看上的并非是曹贵人,而是曹贵人背后的势力。”

    馨怡说:“皇上将权利集中于自己手上,巩固皇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陈恙芯来到轩窗前,广口珐琅彩瓷瓶里是今日刚换的芍药花。她又摧残折下,握在拳中紧紧捏碎,精致美丽的脸庞波澜不惊:“他在暗中调遣、利用,在不动声色的瓦解。”

    芍药花瓣被她大力捏出怏怏的模样,松手便掉落在桌上,馨怡哪能懂陈恙芯的心思?又接不上话,只得快速收拾了这被陈恙芯发泄出气的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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